追念昭堂兄

黃昭堂主席,

你過世的消息帶給台灣社會很大的震撼,並讓人惋惜。你會一如以往,笑著說「怎麼有這麼多人為我哭泣?」
你走過的人生,是台灣獨立運動的歷史,你一生使出全力拚獨立運動不遺餘力。就如你一點不吝嗇,耗費全部薪水,好款待訪問日本的,從事獨立運動的台灣志士一樣。

你卓越的智慧和天生的幽默,讓人聚集在你周圍。1960年代,台灣的獨立,還是一門新的領域,新的思考、新的運動。不只年輕人,只要是關心台灣前途的,都要聆聽你的解析,從你學習。你讓人感覺台獨理論不深奧,台獨運動輕而易舉。

從1960年開始到你過身的前一天,你不厭其煩地解說。
其實,我們共同走過的時日,多麼地坎坷,多麼地心酸,多麼地需要勇氣。

1960年第一次出版雜誌,『台灣青年』—寫稿,校正,發送,募款……。

1964年第一次開記者會,公開亮相—擔心故鄉的父母,親人受特務的打擾。

1967年第一次走上街頭,抗議蔣經國訪日—引發駐日大使館吊銷幹部護照。

1968年第一次要打敗國民黨政權和日本政府聯手糟蹋台灣人權的意圖,搶回同志柳文卿—聯手日本人和同鄉,認識中國國民黨獰猙的真面目。

……的那些時日,……很多很多的第一次,你總是勇敢地打頭陣。

你要離家赴義時,總會回頭看熟睡著的妻兒而掉頭走,說「男人實在無情」。但是我知道,沒有人比你深情。世間多少男人放蕩多情不顧家庭,而你時時面對雙不捨的抉擇,而更加知道珍惜家庭的溫暖。

有一次,我和你的夫人蓮治姊同道,我要先去銀行領錢。蓮治姊看著我的銀行簿說,「你的簿仔裏還有錢」。說得好驚嘆。主席,我相信,你的銀行簿仔裏,現在還是空空無存一點錢。但是你留給台灣人的遺產是龐大的。你的精神和工作典範,你的一顰一笑,你的片言隻語將成我們長久以來的同志永恆的回憶。將伴隨我們繼續做獨立運動的旗鼓。

201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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