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防部部長辦公室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摘要
中華人民共和國持續追求長期且綜合性的軍事現代化來改善軍力,以便對抗與贏得短期且高張力的區域性緊急事態。中國準備應對台灣海峽的潛在衝突,阻止或擊退其他國家介入台海事務的能力,同樣是中國投資軍力的首要目標。同時,中國人民解放軍也將重心置於台海以外的事務,包括東海與南海的潛在緊急事態。2013年10月,中國於菲律賓海(Philippine Sea)進行機動5號演習(MANEUVER-5),成員包括所有解放軍的海軍-北海艦隊、東海艦隊與南海艦隊。這場演習是目前為止中國海軍最大規模的海上演習。除此之外,2013年9月至11月,中國也舉辦了三場共計六周的「使命行動」(Mission Action)聯合軍事演習。中國集結解放軍的陸海空三軍,於中國南方與東南方海域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演習。
隨著中國的國家利益、能力與國際影響力逐漸地增加,其軍事現代化計畫也將軍力投資重點擴大至中國海岸以外的遠距離任務,包括海上航道安全、反海盜、維和行動與人道救援及災難救助行動(humanitarian assistance/disaster relief, HA/DR)。
中國領導人將21世紀的前20年視為中國促進國家發展的「戰略機遇期」,並將人民解放軍的軍事現代化視為中國維持「戰略機遇期」的重要關鍵。中國領導人認為「戰略機遇期」提供一個孕育穩定外部環境的機會,期望藉由穩定的外部環境,產生中國能夠優先發展國內經濟的足夠戰略空間,並於2049年達成中華民族的「民族復興」。
同時,中國領導人期望能夠維持國家周圍的和平與穩定,擴大中國的外交影響力以取得更廣大的市場、資本與資源,並且避免與美國或其他國家的直接衝突。這樣的戰略導致中國增加其在全球各個區域的存在感,特別是中國四周的地區。雖然中國的戰略創造並且擴大其經濟與外交利益,但也導致中國與周邊國家的衝突與不合,包括美國的盟友與夥伴國在內。
雖然美國與中國之間的對話越來越積極活躍,但由於中國的意圖仍然不甚清晰,導致中國軍事支出的成長成為一個顯著的問題。2013年中國宣布其國防預算相較於去年增加5.7%,總費用達1195億美元,持續中國過去20年以來的國防預算成長。
中國持續投資戰略力量的軍事現代化,並包括重要的反介入及區域封鎖能力(anti-access/area-denial, A2/AD),例如先進的中程及中長程傳統彈道飛彈(advanced intermediate and medium-range conventional ballistic missiles)、反艦巡弋導彈(Anti-ship cruise missiles, ASCMs)、反太空武器與網路攻擊能力。中國的軍事投資擴大中國投射軍事力量的範圍,2013年中國進行第一艘航空母艦的海上測試,並且持續發展中國第五代戰鬥機。
2013年6月,中國最高領導人習近平前往美國加州拜會美國總統歐巴馬,雙方領袖達成一致共識,表示美中應該持續合作以建立雙方關係的「新典範」。目的是為了在實際領域上達到更廣泛的合作,並且有建設性地處理雙方關係的分歧。經過2013年美中雙方多次高層次的政治與軍事承諾,雙方領袖同意「增加與穩定」的軍事對話及溝通,能夠促進雙方更多的理解及信任。在這個框架之下,美國國防部期望能夠在美中之間建立一個持續且實際的軍事關係,以鼓勵中國對美國、美國的盟友及夥伴國、甚至是整個國際社群作出建設性的貢獻,保持整體和平與穩定。
當美國建立美中軍事關係的基礎的同時,也能夠監督中國持續展開的軍事戰略、教義與武力成長,並鼓勵中國軍事現代化計畫能夠更具透明性。此外,藉由與盟友及夥伴國的合作,美國會持續調整武力、姿態與操作理念,以維持穩定與安全的亞太區域。
第一章 年度更新
在特別著重《2010年度美國國防授權法案》(the 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10)(公法111-84)的第1246節之下,此章節提供簡短的概要以解釋中國重要的軍事發展以及過去這一年來的安全行動。
一、中國雙邊及多邊關係的發展
中國藉由與其他國家的軍事交流,試圖促進其與其他國家的軍事關係,以提升中國的國際地位及影響力,並且改善中國的國際與區域形象,減輕其他國家對中國崛起的擔憂。中國人民解放軍與其他國家的軍事交流活動幫助解放軍邁向軍事現代化,包括獲得先進的武器系統與科技;增加操作經驗;接觸國外軍事演習、理念及訓練方法。
2013年12月,中國軍方的官方機關報紙-《解放軍報》,陳列了2013年中國十大軍事外交。這份報導將重點置於中國的軍事演習與海外軍力佈署,包括:中俄7月份的海軍演習、中美11月份的災難應對演習、中國海外派兵支援「聯合國馬利多元統合穩定任務團」(UN Multidimensional Integrated Stabilization Mission in Mali, MINUSMA)、11月的三方機動5號演習、派遣解放軍醫療船前往菲律賓進行風災救難、參加7月至8月期間的和平任務(PEACE MISSION)、解放軍海軍友善地拜訪南美洲、8月份中國軍機首次於海外(俄羅斯)進行飛行表演、中國參加「東南亞國家協會」(ASEAN)與「東協國防部長擴大會議」(ADMM plus)6月份的HA/DR演習。此外,《解放軍報》也將中國11月份宣布東海航空識別區(ADIZ)的舉動排入中國的十大軍事外交之中。
聯合演習
中國逐漸增加人民解放軍參與雙邊及多邊聯合軍事演習的次數。解放軍藉由增加影響力以及提升中國與夥伴國家或組織之間的連結來獲得政治利益。因此,中國藉由雙邊及多邊的聯合軍演,觀察其他先進軍事力量的戰術、指揮與裝備,以增加自身的軍事能力與視野。
2013年人民解放軍與國外軍事單位進行7次的雙邊及多邊聯合軍演,其中俄羅斯就占了3次。其他的包括:與上海合作組織(SCO)成員的軍事演習、海軍演習、地面戰力訓練、維和行動、搜索與救援行動。
其中,解放軍空軍派遣FB-7A(JH-7A)多用途戰機(Multirole aircraft)前往俄羅斯執行「2013和平任務」(PEACE MISSION 2013),中國將其視為反恐演習。此外,中國也邀請巴基斯坦戰鬥機參加「沙幸2號」(Shaheen-II)軍事演習。另一方面,中國也舉辦針對任務而非戰爭的聯合訓練。在「東協國防部長擴大會議」的主辦下,中國派出解放軍的醫療船與110名的工程師及醫療人員前往汶萊,參加「人道救援及災難救助聯合軍事醫療演習」(HA/DR Military Medicine Joint Exercise)。此外,2013年10月至12月期間,解放軍也友好性地拜訪南美洲國家,目的是為促進彼此間的關係與HA/DR。
維和行動
中國持續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Peace Keeping Operation, PKO),直到2013年年底,中國仍維持投入大約1900名左右的軍事觀察員(military observer)參與10個維和任務,其中大部分分配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及中東地區。自2008年以來,中國便在一定程度上持續地支援PKO,而中國支持PKO的程度也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之中最突出的。另外,中國對PKO預算的經濟支援是全球第六多(在聯合國安理會中排第四名),中國承諾2013年7月至2014年7月期間,中國負責承擔PKO總預算75.4億美元的6.64%。
中國參與PKO的背後具有許多不同的目的,包括:改善中國的國際形象、讓解放軍取得更多實際操作的經驗、資訊情報收集等。此外,中國也可以藉由派遣解放軍於遠洋執行任務,讓解放軍的「新歷史使命」更邁進一大步。此外,中國除了派遣軍事觀察員參與聯合國行動之外,也提供平民警察、工程師、後勤補給與醫療團隊等人力物資。
2012年中國首次派遣陸軍裝甲部隊參與聯合國PKO。中國媒體表示,中國派遣這一支「防衛單位」參加PKO,是為了讓解放軍的工程師與醫療人員在參與聯合國蘇丹特派團(United Nations Mission in the Sudan,UNMIS)時,能夠受到完善的保護。這些陸軍裝甲部隊來自解放軍第162師摩托化步兵,備有裝甲運輸工具,能夠提供定點式安全保護以及護衛行動。2013年後半段,中國派遣大約400名的軍事人員(包括裝甲部隊)支援「聯合國馬利多元統合穩定任務團」。
雖然與其他國家相比,目前為止中國對PKO的貢獻是相對有限的,但中國會持續思考未來增加派遣人員至PKO的可能性。
武器販售
2008年至2012年,中國在世界各地一共簽訂了100億美元左右的傳統武器販售合約。中國販售武器的主要目的除了經濟利益的獲得之外,也包括其他外交政策目標。例如確保自然資源與外銷市場以及增強中國對這些買方的影響力,或者是建構國際輿論對中國的支持。另外,在較小的程度上,中國販售武器的過程也可能帶動私人軍火商的營利活動,因而抵銷原有的防衛研究及發展成本。
從購買中國武器的消費者(大部分是開發中國家)的角度來看,相較於頂級的國際軍火商,中國的武器雖然普遍素質較低且較不可靠,但價格也相對低廉。此外,購買中國的武器也比較沒有受到附加政治條件之限制,因此對於那些因為政治或經濟因素而讓武器取得管道受限的消費對象而言,向中國購買武器的選擇是有吸引力的。而且,中國通常向消費者提供相對大方且彈性的購買價格。
打擊海盜
自從中國在2008年12月做出承諾之後,中國持續在亞丁灣上打擊海盜。2012年7月,解放軍派遣第12護衛艦隊,其中包括2艘飛彈巡防艦(guided missile frigates)與1艘油輪,這些船艦於2013年1月返回中國的途中曾在越南港口停靠。2013年4月,解放軍第13護衛艦於亞丁灣遣返中國時,途中停靠馬爾他、阿爾及利亞、摩洛哥、葡萄牙以及法國。2013年8月,解放軍第14護衛艦隊與美國海軍於亞丁灣共同參與打擊海盜的聯合演習。2013年12月底,解放軍第16護衛艦隊接替第15護衛艦隊繼續執行打擊海盜任務,隨後第15護衛艦隊在返回中國的途中也拜訪了非洲的港口。此外,整體而言,雖然第16護衛艦隊承擔的任務為打擊亞丁灣地區的海盜,但其也曾經派遣江凱II級護衛艦(JIANGKAI II guided missile frigate)前往地中海支援敘利亞化學武器移轉任務。
領土爭議
高層中國政府官員曾經明確指出,保護中國主權以及領土完整性為中國的「核心利益」,且中國官方也屢次表態,中國會反抗任何他們視為挑戰此「核心利益」的舉動。
南海議題部分,中國延續2012年與菲律賓海巡僵持對峙的情勢,綜觀整個2013年,中國持續保持海上執法單位在黃岩島(Scarborough reef)的頻繁出沒。2013年5月,中國派遣海上執法單位前往南沙群島仁愛礁(Second Thomas Shoal)附近的爭議海域。仁愛礁上駐紮菲律賓的軍事人員,他們駐留在美軍1999年故意遺留在那的坦克登陸艇(tank-landing ship)。中國與菲律賓雙方都宣稱其具有黃岩島與仁愛礁的主權,且中國仍持續派遣民事海上執法單位於這兩處出沒。
中國政府堅持其海上權力延伸至幾乎整個南海區域,並且經常利用「九段線」來佐證這個說法。然而,中國在「九段線」的定義上卻是模糊不清的。目前為止,中國仍未清楚地表示「九段線」的意涵,也沒有明確表示背後的法律基礎。2013年1月,菲律賓要求《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Law of the Sea, UNCLOS)設立的委員會進行裁決,以挑戰中國「九段線」的聲明,中國則選擇退出訴訟程序。
為了支撐中國對海洋權力的聲明,中國持續擴大南海海上行動的活躍,中國的武裝單位也因此更容易與其他國家的武裝單位發生衝突。2013年12月5號,解放軍海軍與美國海軍在南海執行任務時,差點撞上彼此。當時美國的導彈巡洋艦考本斯號(USS Cowpens(CG 63))以大約32海哩的速度向東南方的海南島前進。考本斯號差點撞上中國海軍的地點已非任何沿海國家的領海範圍,因此根據國際法UNCLOS,考本斯號在該地區的軍事活動是合法的。
當時兩艘中國海軍船艦越來越接近考本斯號,然後其中一艘船艦突然改變航線直接穿越考本斯號船首前方。在中國海軍船艦距離考本斯號不到100碼之處,考本斯號被迫急速停止,以免發生衝撞。中國海軍這樣的舉動已不符格國際規範所認可的專業海上行為(意即《國際海上避碰規則》(The Convention on the International Regulations for Preventing Collisions at Sea, COLREGS)),而中國也是《國際海上避碰規則》的簽約國之一。
東海議題部分,中國宣稱其具有尖閣列島(Senkaku Islands)的主權(中國稱其為釣魚台列島(Diaoyu Islands))。另一方面,日本跟台灣也宣稱具有對釣魚台列島的主權。2012年4月,日本東京都表示將計畫從釣魚台列島的民間土地所有者(日本籍)購買釣魚台五島中的三島。2012年9月,日本政府出面購買這三個島嶼。在這之後,中國為了維護對釣魚台列島的主張,除了表示抗議日本的舉動之外,並且經常性地派遣海上執法單位(偶爾派遣飛機)至釣魚台列島附近巡邏,包括定期地在距離釣魚台列島僅12海哩附近進行海上行動。
2013年11月,中國對外公布其劃定的東海防空識別區(Air Defense Identification Zone, ADIZ),其範圍包括釣魚台列島,並且與日本、南韓及台灣先前的航空識別區有所重疊。
中國東海防空識別區(ADIZ)
2013年11月23日,中國對外公布其劃定的東海防空識別區。中國新劃定的防空識別區不但與日本、南韓及台灣長期以來建立的防空識別區有重疊的部分,並且與日本實質治理下的部分領土有所重疊。美國不接受也不承認中國新公布的東海防空識別區。中國的聲明也不會改變美國在該地區的軍事行動。
圖一:中國東海防空識別區
二、台灣海峽的安全情勢
自從馬英九於2012年1月再度連任台灣總統之後,台灣海峽的緊張情勢已幾乎不存在。儘管如此,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首要任務仍是處理台海潛在的不測事態。一但情勢改變,解放軍會迫使台灣放棄台灣獨立的可能選項,甚或運用武力阻止或擊退其他國家介入台海事務,進一步達成兩岸的再度統一。
兩岸關係
2012-13年中國權力轉移期結束後的數個月間,中國似乎沒有改變其台灣政策的基本方針。面對過去長期的歷史爭議,中台雙方持續尋求改善彼此關係的方法。2013年11月,中國共產黨主席習近平曾表示說:「面對兩岸目前政治分裂之現狀,終歸要逐步解決,不要將兩岸問題遺留給下一代。」面對習近平主席的發言,馬總統則回應表示:「以「先經後政」的方式應對兩岸問題。」然而,目前台灣立法院仍無法在「兩岸服務貿易協議」上取得共識,以促成台灣與中國更進一步地經濟合作。
儘管中國偶爾展現出不耐煩的警訊,但中國似乎對台灣目前的兩岸政策還算滿意。2012年11月,習近平主席傳送一項訊息予馬英九總統(馬英九的抬頭為國民黨主席),強調兩岸必須持續推動和平的手段以解決目前的兩岸問題。2014年2月11日,台灣大陸委員會主委王郁琦與中國國台辦主任張志軍於南京進行歷史性的會面,且雙方所用的頭銜皆為正式官方頭銜。這次會面的焦點置於擴展兩岸溝通渠道,且雙方領袖承諾在未來的會議上將會討論更廣泛的兩岸議題。
三、中國人民解放軍目前的戰力
第二砲兵
第二砲兵部隊掌控大部分的核子武力與傳統彈道飛彈,並且持續發展與測試各種攻擊型導彈。此外,第二炮兵部隊也持續編組額外的飛彈部隊與升級老舊的飛彈系統,並且研發反飛彈防禦系統。
根據2013年11月的數據,第二砲兵部隊擁有超過1000枚以上的短程彈道飛彈(short-range ballistic missiles, SRBMs)。此外,中國為了強化本身飛彈能力的破壞性,也引入新型的中程彈道飛彈(medium-range ballistic missiles, MRBMs),以增強中國的遠距離作戰能力。中程彈道飛彈讓解放軍的攻擊範圍不只局限於台灣,更向外擴展至區域內的其他目標。
中國持續增加中程彈道飛彈的數目,雖然目前為止增加的幅度仍然有限。這些中程彈道飛彈包括東風21D反艦彈道飛彈(CSS-5 Mod 5)。東風21D反艦彈道飛彈讓解放軍有能力攻擊大型船艦,包括西太平洋的航空母艦。此外,東風21D反艦彈道飛彈的射程距離超過1500公里,並且附有機動彈頭。
另一方面,為了促進核子武力的現代化,第二砲兵部隊持續提升發射井式(silo-based)洲際彈道飛彈(intercontinental ballistic missiles, ICBMs)的能力,並且增加存活率更高的行動傳輸系統。最近幾年,公路機動(road-mobile)與固態推動式(solid-propellant)洲際彈道飛彈-東風31A(CSS-10 Mod 2)也開始正式服役。東風31A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範圍超過11200公里,其範圍包含大部分的美國國土。此外,中國也發展新型公路機動洲際彈道飛彈,即所謂的東風41。東風41可能搭載分導式多彈頭(multiple independently targetable re-entry vehicle, MIRV)。
海軍
解放軍海軍擁有亞洲最大規模的主要戰鬥軍艦、潛艇及兩棲戰艦(Amphibious Warfare Ships)。中國海軍包含77艘主要水面作戰艦艇(principal surface combatants)與超過60艘的潛艦,並且包括55艘中型及大型兩棲戰艦與將近85艘搭載飛彈的小型軍艦。解放軍海軍持續擴展其能夠部署與實際行動的地區,包括太平洋與印度洋。此外,解放軍三大艦隊(北海艦隊、東海艦隊與南海艦隊)於11月份菲律賓海舉行的5號機動演習,已成為目前為止解放軍海軍最大的海上軍事演習。
2013年,解放軍海軍第一艘航空母艦「遼寧號」(CV-16)從待了13年的大連移轉至北海艦隊的青島海軍基地。「遼寧號」在2013年期間仍持續進行航行整合訓練,但預估直到2015以後,「遼寧號」才有可能加入實際作戰的空軍聯隊(air wing)。2013年11月,「遼寧號」第一次航行至南海,並於海南島附近與其他水面作戰船艦進行在地訓練。另外,中國也持續追求自己的航母計畫(遼寧號是中國於1998向烏克蘭購買之後再進行重新翻修的航母),並且可能在未來10年內建造更多的航空母艦。因此。第一艘中國製的航母可能會在2020年左右正式服役。
另一方面,潛艇戰力仍是解放軍海軍現代化的首要目標之一。中國持續製造晉級核動力彈道飛彈潛艇(nuclear-powered ballistic missile submarines, SSBNs),且目前已有3艘能夠實際運作的晉級潛艇(094型)。預估未來十年內,中國在產生下一代潛艇(096型)之前能夠將可實際運作的094型潛艇的數量提升至5艘。
晉級核動力彈道飛彈潛艇將會搭載新型的巨浪2號潛射彈道飛彈(JL-2 submarine-launched ballistic missile, JL-2 SLBMs),估計其射程距離達7400公里。晉級核動力彈道飛彈潛艇加上巨浪2號潛射彈道飛彈將讓解放軍海軍首次具備有效的海上核武嚇阻能力,且中國可能會於2014年讓晉級動力彈道飛彈潛艇進行首次核武嚇阻巡航(nuclear deterrence patrols)。
此外,中國也極力擴展其核動力攻擊型潛艇(nuclear-powered attack submarines, SSNs)的規模,目前已有2艘商級攻擊型核潛艦(093型)開始服役,且中國另外建造4艘進階型商級攻擊型核潛艦,以替換舊式的漢級攻擊型核潛艦(091型)。下一個十年,中國可能會建造具有陸地攻擊能力的095型巡弋導彈攻擊型潛艇(guided-missile attack submarine, SSGN)。預估095型除了具有更佳的消音科技之外,也將搭載魚雷及反艦巡弋導彈,使其能夠更完善地執行傳統的反艦角色。
然而,中國潛艇戰力的主要核心仍為柴油動力攻擊型潛艇(diesel-powered attack submarine, SS)。中國具有1990年代及2000年代從俄羅斯取得的12艘基洛級潛艇(KILO-class submarines),其中8艘具有SS-N-27反艦巡弋導彈。除此之外,中國另外擁有13艘宋級柴油動力攻擊型潛艇(039型)與12艘元級柴油動力攻擊型潛艇(039A型)。元級潛艇的配備與宋級大略一致,其主要差別在於元級潛艇可能搭載絕氣推進系統(air-independent power system)。中國可能計畫未來建造20艘左右的元級潛艇。
自從2008年以來,中國已經開始進行水面艦艇建造計畫,包括導彈驅逐艦(guided missile destroyers, DDGs)與導彈巡防艦(guided missile frigates, FFGs)。2013年期間,中國持續建設各個系列艦艇,包括下一代的導彈驅逐艦。在旅洋II級導彈驅逐艦(052C型)的建造計畫下,已有3艘旅洋II級開始進行各種建造工程與海上測試,預計2015年中國將會擁有6艘旅洋II級導彈驅逐艦。除此之外,旅洋III級導彈驅逐艦(052D型)可能會於2014正式開始服役,也將會構成解放軍海軍第一個多功能艦載垂直發射系統(multipurpose vertical launch system)。如此一來,中國的多功能艦載垂直發射系統可能具有發射反艦巡弋導彈、攻陸巡弋飛彈(land-attack cruise missiles, LACMs)、地對空飛彈(surface-to-air missiles, SAMs)與反潛飛彈等能力。此外,中國計畫建造一打以上的各式新型驅逐艦與巡防艦以替換老舊的旅大級驅逐艦(DD)。另一方面,中國持續進行耐操性十足的江凱II級巡防艦(054A型)的建造程序,目前已有15艘江凱II級巡防艦加入艦隊,另有5艘或者更多的江凱II級正被建造或已接近完成階段。這些新型的驅逐艦與巡防艦大幅提升解放軍海軍的區域空中防衛能力,而這樣的能力對於解放軍遠離海岸進行遠洋活動特別重要。
為了增強中國沿海戰鬥能力,特別是南海與東海地區,中國自行研發江島級輕型巡防艦(056型)。2013年,9艘江島級輕型巡防艦開始正式服役,且中國可能額外建造20~30艘左右的江島級輕型巡防艦。這些輕型巡防艦(FFLs)另外搭配60艘紅稗級飛彈快艇(022型),每一艘飛彈快艇都載有8個YJ-83型反艦巡弋導彈,以應對沿海任務。另外,雖然沒有明確的資料顯示中國有任何重要的兩棲艦艇工程,然而中國可能會在2020年以前建造中國第一個兩棲突擊艦(Amphibious assault ship)。
空軍
解放軍空軍不但是亞洲最大的空中戰力,也是全球第三大的空中戰力。解放軍空軍擁有大約33萬左右的軍事人員以及超過2800以上的飛行機(不包括無人駕駛的航空載具)。在這些飛行機當中,1900架飛行機為戰鬥用飛機(包括戰鬥機、轟炸機、攻擊機(attack aircraft)與多用途戰機(fighter-attack aircraft),且其中600架為現代化飛行機。
解放軍空軍正進入歷史上空前未見的現代化過程,並且已經快速地縮短其與西方空軍之間的實力差距。解放軍空軍具有廣泛多元的能力,包括:飛行機、C2系統(command and control)、干擾發射台、電子戰與資訊鍊(data links)等能力。雖然解放軍空軍仍然具有大規模的老舊第二代及第三代戰鬥機,但在未來幾年內可能會被第四代戰鬥機取代,而使第四代戰鬥機成為解放軍空軍的主要戰力。
為了提升空軍的戰術能力,中國嘗試從俄羅斯取得SU-35戰鬥機(Su-35 advanced Flanker aircraft)與IRBIS-E被動式相位陣列雷達系統(IRBIS-E passive electronically scanned array radar system)。如果中國真的取得SU-35戰鬥機,那麼SU-35可能會在2016或2018年開始正式服役。
此外,中國也積極地追求第五代戰機。自從中國於2011年1月讓殲-20戰鬥機進行首次飛行之後,2年內中國便進行了下一代戰鬥機第二次的原型測試。這次的原型戰機又被稱為殲-31戰鬥機,大小大約等同於美國的F-35戰鬥機,而其設計特徵似乎類似於殲-20戰鬥機。中國讓殲-31戰鬥機於2012年10月31日進行首次試飛。目前為止,我們對於殲-31戰鬥機是屬於解放軍空軍或解放軍海軍航空兵部隊仍不甚清楚,也不清楚中國是否將殲-31戰鬥機視為銷售利益以與美國F-35戰鬥機在市場上進行競爭。
另一方面,中國持續加強H-6 轟炸機部隊的戰力。H-6 轟炸機最初源自於1950年代末期蘇聯Tu-16型轟炸機,相較於Tu-16型轟炸機,H-6 轟炸機因具有新型距外武器(stand-off weapons)而更具有實戰上的效力與毀滅性。除此之外,中國也將其用於空中補油上。H-6 轟炸機的變化版H-6G轟炸機服役於解放軍海軍航空兵部隊,其具有4個可能搭配反艦巡弋導彈的武器掛架。另外,中國也已經研發H-6K轟炸機,在搭載新型扇渦輪引擎之下而具有更佳的遠距離飛行能力。H-6K被認為有能力攜帶6顆攻陸巡弋導彈,讓解放軍空軍在精確導引武器(Precision-guided munition)之下,更具長距離距外攻擊能力。
解放軍空軍擁有世界頂尖的進階地對空防禦系統,包括源自俄羅斯的SA-20(S-300PMU1/2)與國產CSA-9(HQ-9)的混合體。繼向俄羅斯購買SA-20之後,中國可能成為世界第一個購買俄羅斯S-400進階地對空防禦系統。同時,中國也繼續研發似乎與S-400類似程度相當高的HQ-19。
另一方面,中國航空工廠正測試更大的運輸航空載具(意即Y-20)以強化解放軍部隊戰略上的空運資產,目前解放軍的空中運輸主要由數量有限的俄製IL-76運輸機負責。Y-20運輸機於2013年1月進行首次試飛處女航,且根據報告指出,Y-20運輸機仍使用與IL-76運輸機相同的引擎。中國希望藉由這些大型運輸機強化空中控制與指揮系統(AIRC2)、後勤、空投補給、空中補油、偵察活動與HA/DR。
地面戰力
中國對國內的地面部隊投入重大資本,重點置於能夠快速地將實戰等級的地面部隊投入遠距離的地區。中國藉由大幅度地重建地面部隊以追求地面戰力的現代化,包括:裝備先進科技的快速、彈性特種部隊;運用搭載精確導引武器的直升機強化陸軍的飛行單位;利用更加的網路系統提供各部隊之間的即時資訊分享,以強化C2系統能力。除此之外,解放軍也將現代化重點置於將摩托化的(motorized)地面部隊轉換為機械化(mechanized)的地面部隊,並且提升地面部隊的武裝、空中防禦、空中運輸、與空中部隊的聯繫合作與電子戰能力。
另外,解放軍陸軍也受益於新裝備的大幅生產,包括Z-10及Z-19攻擊直升機、新型空中防禦裝備(包括解放軍陸軍第一個中程距離的地對空飛彈系統-CAS16與複製俄製SA-15的國產CSA15s)與新型自動高射砲系統(self-propelled air defense artillery system)-PGZ-07。
太空與反太空能力
2013年期間,中國至少進行8次太空發射以擴展其太空資訊、監督、偵查、氣象及通訊的衛星網絡能力。除了擴展衛星運行軌道之外,中國也首次成功發射快舟1號運載火箭(space launch vehicle, SLV)進入太空,將小型衛星-快舟1號衛星帶到低地球環繞軌道以強化中國對自然災害的監督。中國媒體也指出,中國正發展第二個快速反應運載火箭(responsive space launch vehicle)-長征11號。長征11號能夠快速地進入太空,並且能夠反應災難或者突發事件等緊急狀況。中國最早可能於2014發射長征11號,最晚也不會拖過2016年。同時,中國也發展綜合性的太空計畫以提升限制或避免敵人在戰爭或危機時期利用中國太空資產的能力。
整個2013中國投入測試目前北斗導航衛星(NAVSATs)的運行軌道,並且釋出北斗導航衛星的訊號界面控制文件(signal interface control document)使中國能夠製造地面接收器。中國可能會在2014年收回北斗導航衛星,而北斗全球衛星導航系統預計於2020年可以正式完成。2013年中國共發射5個新的遙測衛星(remote sensing),具有同時兼顧軍方及一般事務用途的「軍民兩用性」。此外,中國也發射了1個通訊衛星、4個實驗小型衛星與1個氣象衛星,並執行一次有人操控的太空任務。
另一方面,中國持續發展長征5號運載火箭,其用途在於將笨重的酬載(payloads)運載至外太空。長征5號將會是酬載體積的兩倍大,中國可能會將其放入地球同步軌道(geosynchronous orbits)。此外,長征5號不只是單純的載重運載火箭而已,其具有火箭推進技術,可以重新改造生產成輕載型火箭長征6號與中載型火箭長征7號。被設計用來發射新型火箭的海南航天發射場,預計很快就能完成而進行2014年尾聲長征7號的首次發射。長征5號方面,由於近期工程上的困難而讓其發射時間遭到延後,預計最快到2015年才能進行發射。
中國在國際網路議題上的舉止
中國增加並且參與更多的外交接觸與網路議題相關的多邊及國際論壇。中國在網路議題上往往與俄羅斯採取相同立場,支持促進政府與政府間(intergovernmental)對網路空間的控制。中國與俄羅斯持續推動「資訊安全行為規範」(Information Security Code of Conduct),希望促進國家中心主義下對網路內容的強制控制。然而,鑒於全球逐漸形成網路資訊透明化的普遍共識,並且同意對國際論壇扮演信心建立措施的需求(例如:東協區域論壇(ARF)、聯合國政府專家部門(UN GGE)),中國可能有意願在這些事務上扮演更積極的建設性角色。
顯而易見地,2013年6月,中國參與聯合國政府專家部門一項歷史性的決議,其提出三大基本論點:
- 確認現存國際法律(包括《聯合國憲章》)適用於網路空間,而法律規範下的國家責任應該帶領國家做出合乎國際規範的網路行為。
- 強調對促進國際網路空間穩定、透明性與信心的需求。
- 探討國際社群如何幫助建立低度發展國家建立網路安全能力。
四、中國軍事教義與訓練的發展
在2013年,人民解放軍強調「實戰情境」的訓練並追求能夠遠距離機動執行任務的能力。「2013年使命行動」演習與機動5號演習(包括中國解放軍海軍三大艦隊)皆強調這種類型的軍事訓練。「2013年使命行動」是個長達數星期的軍事演習,由南京及廣州軍區與解放軍空軍共同帶領。這項軍演強調多元的解放軍目標,包括:長距離機動能力與後勤、模擬高科技實境下的空中地面/海軍聯合行動與各式兩棲登陸行動等。
幾乎所有解放軍2013年的軍事演習都強調系統體系(system-of-systems)的軍事行動,將軍演的重點置於「資訊化情境」下的軍事操作。這可視為中國對美國以網路為中心下的戰爭形式的沙盤演練。這個觀點需要提高系統與武器的資訊能力,並且將地緣分散的的武力與能力整合進一個單一系統,使其能夠做出統一指揮下的行動。
上述這些解放軍實戰訓練的改革源自於2008年中期最新出版的《軍事訓練與考核大綱》(Outline of Military Training and Evaluation, OMTE),其在2009年1月成為解放軍的訓練標準,自此之後,解放軍便藉由實戰演練、複雜電磁環境(complex electromagnetic environment)下的訓練與整合新技術至解放軍軍力結構之強調,來追求達成《軍事訓練與考核大綱》的目標。
這些改變的結果形成解放軍更為彈性的年度訓練週期(year-round training cycle),脫離過去解放軍過去幾十年主要使用的蘇聯式依賴徵召的訓練週期(conscript-dependent training cycles)。2013年期間,解放軍持續推動年度訓練週期的方式進行訓練,並且將新血招募時期配合於中國高中學年,以吸引更高學歷的人員加入。因此解放軍大約於8月開始徵募新兵而非10月。
除此之外,解放軍也正為未來軍事教義(military doctrine)的改變進行鋪路。為了發展新的幹部核心骨幹,解放軍正轉變軍事學院的性質來培育年輕軍官具備聯合行動上所有交戰功能的操作技術。舉例來說,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科學技術大學舉辦為期長達一年的聯合行動軍官課程來培養未來國家層次計畫的領導人。這樣的課程讓年輕軍官能夠替換解放軍各個單位的指揮人力,並在聯合行動的計畫與準備過程中提高他們的技能。
五、取得更佳技術
中國依賴國外技術與重要軍民兩用性(dual-use)技術的取得,並且強調國內自身的研究與開發(R&D)以促進軍事現代化。許多中國的軍工複合體同時具有軍用與民用的研發開發功能。政府附屬機關與研究機構的聯結網絡在民用研發開發的偽裝下,經常讓人民解放軍取得敏感且具有軍民兩用性的技術與專業人員。這些企業機構透過技術相關會議與座談會、合法契約、共同商業利益、與外國公司的夥伴關係及特殊技術的聯合發展來獲得中國的兩用性技術。
關於中國重要的國家安全相關技術、設備控制與其他無法立即透過商業手段或學術研究取得的種種元素,中國利用國內的資訊情報單位與其他非法手段取得美國一些敏感且受出口管制的技術,違反美國法律與出口管制規範。
中國取得進階技術的戰略是運用其軍民整合政策以發展創新獨特的軍民兩用技術與能夠符合軍民需求的產業基礎。中國的國防產業受益於國內快速成長的經濟與科學科技部門(特別是那些能夠獲得國外技術的部門)的整合。而上述這些技術包括:進階的飛行技術、航空航太學(包括熱段技術、航空電子學與飛行機控制)、原始碼、行波管(traveling-wave tube)、夜視裝置、單晶微波積體電路(Monolithic microwave integrated circuit)與資訊網路科技。
然而,中國不透明的合作結構、隱密的資產夥伴關係與中央政府及商業私人行為的聯結關係導致中國軍民兩用技術最終用途的歧異仍在,讓中國軍民兩用技術的發展依然存在挑戰。某些商業精英是解放軍的研究機構的附屬單位或者受到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的控制。
第二章 理解中國戰略
一、國家層次的優先順序與目標
2002年以來,中國的眾多領導人將21世紀的頭20年是為中國的「戰略機遇期」,他們認為「戰略機遇期」下的國際環境有益於國內發展並且助於擴展中國的「綜合國力」(意指所有國家權力要素,包括:經濟能力、軍事勢力與外交實力)。此外,中國領導人認為在成功地擴展中國「綜合國力」之下,將會達到並超越原本預期的戰略目標,包括:中國共產黨的永續統治、促進經濟成長與發展、維持國內政治穩定、保障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性與確保中國大國地位等。雖然目前中國國內學術圈對於中國是否能夠在2020年以前維持「戰略機遇期」仍存有爭議,中國領導人仍持續以「戰略機遇期」為中心來達成上述這些重要的戰略目標。
中國領導人三番兩次地強調,中國將於2020年達到重要經濟及軍事目標之標準。這些標準包括:成功地重建經濟體制讓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進而帶來社會穩定;達成軍事現代化之重要進度;獲得能夠對抗與贏得潛在區域衝突的能力,例如台灣相關衝突、國際海上交通線(SLOCs)的保障與確保南海、東海及西方邊界的領土聲明。中國領導人的聲明也暗示著,從他們的角度來看,軍事現代化過程是中國獲得大國地位的必要條件。此外,這些聲明也暗示著,中國領導人視軍事現代化為一股嚇阻敵方威脅中國利益的力量,即使在嚇阻失敗的情況,軍事現代化仍是一股讓中國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
自從中國在1978年尾聲開啟「改革開放」的道路之後,中國完成這些戰略目標的重要元素仍具有相當程度的一致性。「改革開放」之後,對於國際關係、經濟發展、軍事現代化與穩固中國共產黨對政權的控制上,中國領導人採取更為務實的手段途徑。因此中國領導人在反覆地對周邊國家保證中國的崛起是「和平的」的同時,加強中國對現有主權及領土聲明的控制。
中國認為維持與周邊國家及美國之間的穩定關係對於促進國家穩定及發展是相當重要的。中國仍持續將美國視為具支配力的區域與全球霸權,很有可能同時支持或者暗中破壞中國的崛起。許多中國政府官員及學者認為美國重返亞洲的「再平衡戰略」是美國持有老舊冷戰思維的更明確證據,證明美國努力圍堵(contain)中國的崛起。除此之外,中國領導人也擔心一旦亞太區域國家視中國為一種威脅,那麼這些國家會尋求與美國之間的更親密關係。
儘管中國期望保持溫和的開發中國家的形象,但近幾年來中國在經濟與軍事成長的基礎下努力追求「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性」,而展現更為強硬且更具對抗性言行舉止。明顯的例子如下:
- 2010年中國漁船與日本巡邏船發生相撞,中國對於日本收押中國船長的回應。
- 中國視懲罰性的貿易政策為一種展現強制力的工具。
3. 中國在南海問題上對越南及菲律賓施壓;東海問題上對日本施壓。
官方聲明及媒體在這段期間,試圖將中國強硬的言行舉止敘述為中國國家利益受到威脅的反應,或者是對其他外在行為者挑釁行為的回應。然而,中國軍力成長及決策過程的不透明性已讓亞太區域國家對中國意圖的擔憂逐漸升高。中國內部不透明性的增強與言行舉止的轉變帶來亞太區域國家的擔憂,而這些擔憂也可能因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事現代化過程而受到強化。
實現「新歷史使命」
中國共產黨前主席胡錦濤於2004年首次明確表達人民解放軍的「新歷史使命」,並於2007年的修正提案上將「新歷史使命」編入《中國共產黨章程》。「新歷史使命」已經指導人民解放軍軍事現代化及外交手段長達10年,在期望重新編製解放軍的工作任務及共產黨的戰略目標之下,產生了解放軍的「新歷史使命」。此外,「新歷史使命」同樣也反映了領導人對中國安全環境的觀點。「新歷史使命」包括:
- 為黨鞏固執政地位提供重要的力量保障
- 為確保國家發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提供強有力的安全保障
- 為維護國家利益提供強大的戰略支撐
- 為保障世界和平與促進共同發展發揮重要作用
人民解放軍採納上述這些任務並在過去10年應用於實戰上,特別是解放軍保障中國共產黨執政地位的角色。因此解放軍的角色對於維持政權穩定是相當重要的,特別是面對2013年中國高階領導人的權力轉移期、重要的共產黨會議與政府高官的各種貪污醜聞的爆發。此外解放軍除了透過持續的軍事現代化及專業化執行其他任務(主要是針對中國的國家利益與主權宣稱)之外,也在其他領域上扮演更廣泛的角色,包括軍事外交、維和行動與HA/DR。2013年在習近平主席的指揮下,解放軍堅決地服從習近平的命令,各個軍事單位皆準備能夠「對抗並贏得戰爭」的能力。
二、形塑中國領導人認知之元素
2012年秋天的「十八大」與2013年春天的中國全國人大大會結束之後,中國歷經過去10年來首次的領導階層人事移轉,中國新任領導人習近平從胡錦濤手中接下黨政軍大權。除此之外,中國也任命新的國務院總理與國防部部長。這批新世代的領導人仍將目前的中國面對的局勢視為「戰略機遇期」的一部分,希望藉由這段時期追求中國的經濟發展、領土完整性與國內社會穩定等優先目標。儘管中國領導人普遍對於中國的戰略環境持樂觀的態度,但部分官方文件仍指出中國認為目前的安全環境相較於過往是更為錯綜複雜的,而這歸因於以下幾大因素。
經濟
中國領導人相信持續且健全的經濟成長仍是國內社會穩定的基石。廣泛的經濟因素可能會破壞原本平穩的路線,例如中國過度依賴投資及出口來成長經濟可能導致中國在經濟體制改革上走向失敗。中國領導人縮減中國2011年至2015年國內生產總值(GDP)的目標,以減輕未來經濟過熱的風險並調整管理未來的預期目標。除此之外,中國面臨的其他經濟風險包括:全球貿易模式的轉變、國內資源的限制、勞力短缺導致的工資上漲、對全球資源管道的減少(包括能源)。中國正與新加坡嘗試新的自由貿易區,並且於第十八屆三中全會宣布將另外進行中國經濟體制的改革。
民族主義
共產黨領導人與軍事高層持續利用民族主義來支撐共產黨的政權合法性,並將藉由民族主義來轉移國內對政府的批判或者在與國外行為者對話時作為合理化自己頑固行為的工具。然而,民族主義另一方面也成為領導人重大政策決策的限制,特別是攸關其他國家的安全政策。
中國利益受到區域國家的挑戰
中國目前與日本在東海的緊張情勢或者是與其他東南亞國家在南海議題的爭議,使中國原本期望的四周穩定環境更為複雜化。加上美國增加其在亞太區域的存在感,使中國擔憂這些亞太區域國家將會將強他們的軍事能力或者強化他們與美國之間的安全合作,來對中國加以抗衡。
國內不穩定
中國共產黨持續面對社會長期且普遍的需求,要求政府消除貪污腐敗並且增強其對人民需求的回應。此外,民眾也要求更為透明且負責的政府體制。而未受到滿足的民眾需求可能會威脅到共產黨的政權合法性。因此目前進行中的國家反貪汙腐敗行動一部分是為了應對民眾的擔憂。
環境
中國的經濟發展已經消耗高度的環境成本。中國領導人正逐漸擔憂環境的惡化可能會威脅至中國的經濟發展、公共衛生、社會穩定及國際形象,因而危害共產黨政權的合法性。
人口
中國同時面臨兩個人口問題,一個是快速老化的人口結構,一個是下降的出生率(目前已在替代水平(replacement level)之下)。人口老化部分,更長期的生命期待可能迫使中國將更多的資源分配至社福及衛生部門。出生率下降部分,低出生率會持續減少中國的年輕及便宜的勞工來源,而這正是過去三十年以來中國經濟起飛的主要關鍵。這兩個人口結構問題可能會導致中國經濟蕭條,而威脅共產黨的政權合法性。
中國的能源戰略
中國能源相關的外交接觸、投資及國外建設正持續的增長。中國已經在50個以上的國家進行能源相關的建設或投資,所及範圍幾乎橫跨五大洲。中國採取這樣野心勃勃的能源投資主要歸因於兩大因素。首先是中國逐漸依賴進口能源來支撐國內經濟發展,雖然1993年以後中國便成為石油的淨入口國,然而中國依然無法信任於國際能源市場。第二,中國的能源計畫提供一個可行的選擇,讓中國能夠投資目前大量擁有的國外流通貨幣。
除了確保可靠的能源來源之外,中國希望多元化製造與運輸的選擇。雖然獨立的能源來源對中國而言已不切實際,但由於人口成長與增加的能源消費,中國仍試圖尋找較不受外界混亂環境影響的穩定供給鏈。
2012年期間,中國進口將近60%的石油。在保守估計之下,中國將於2015年進口將近3分之2的石油,而到2030年時,中國將要進口4分之3的石油。中國石油進口的優先選擇為波斯灣、非洲、俄羅斯及中亞,中國藉由這些國家的石油貢獻滿足日益增加的需求。而中國進口的石油大約佔中國總能源消費的11%。
中國國外能源戰略的第二個目標是減輕目前中國對SLOCs的過度依賴,特別是南海至麻六甲海峽這段海上通道。2012年期間,中國將近84%的進口石油經過南海及麻六甲海峽。因此中國與哈薩克斯坦之間或者與俄羅斯之間的原油管線說明了中國對於增加陸地運輸能源管道的努力。2013年期間,中國與俄方石油公司已經進入關於擴大原油管線容量的最後協商階段,希望將原有的原油管線容量擴大至兩倍,也就是從一日30萬桶提升至一日60萬桶。除此之外,另有一條原油管線可以繞過麻六甲海峽,經過皎漂(Kyuakpya)、缅甸再到中國的昆明。這條原油管線已於2013年完工,預計於2014開始進行正式的貿易運輸,使中國能夠引入來自中東及非洲的石油,例如沙烏地阿拉伯等國家。
然而,鑒於中國逐漸提升的能源需求,這些新的管線只能輕微地減少中國藉由麻六甲海峽或霍爾木茲海峽等海上運輸的依賴。因此儘管中國努力擴展陸地能源運輸管道,但從中國從中東及非洲進口的數量可觀的石油及液化天然氣來看,未來SLOCs對中國的戰略重要性只會逐漸提高。
天然氣方面,2012年期間中國進口總計213億立方英尺的天然氣,其中51%來自土庫曼,藉由經過哈薩克與烏茲別克的管線。這條天然氣管線一年可運輸400億立方英尺的天然氣,並且計畫將提升至600億立方英尺。另外一條從緬甸運輸天然氣的管線已於2013年完工,並預計於2014年開始進行正式的貿易運輸。通往緬甸的天然氣管線一年可以運輸120億立方英尺的天然氣,且與橫跨緬甸的石油管線相互平行。另一方面,中國已和俄羅斯進入兩條天然氣管線的最終協商階段,這兩條管線能提供中國一年680億立方英尺的天然氣。2012年期間,中國向俄羅斯進口總量25%的天然氣。
表一:2012年中國原油進口來源排行榜
國家 | 數量(1000桶/天) | 百分比 |
沙烏地阿拉伯 | 1100 | 20% |
安哥拉 | 806 | 15% |
俄羅斯 | 489 | 9% |
伊朗 | 442 | 8% |
阿曼 | 393 | 7% |
伊拉克 | 315 | 6% |
委內瑞拉 | 307 | 6% |
哈薩克 | 215 | 4% |
科威特 | 211 | 4% |
阿拉伯聯合大公國 | 176 | 3% |
其他 | 990 | 18% |
總數 | 5444 | 100% |
三、關於中國區域及全球角色的內部爭議
中國領導人仍持續遵循中國前最高領袖鄧小平於90年代初期發表的二十四字箴言-「冷靜觀察、穩住陣腳、沉著應付、韜光養晦、善於守拙、決不當頭」。這句指導方針代表鄧小平對中國國家利益的認知,他認為唯有聚焦於國內發展與穩定而非與其他強權強碰才是真正符合中國的國家利益。2010年12月,當時的國務委員戴秉國特別引用鄧小平的指導方針,堅持中國應走「和平發展的道路」而非尋求擴張或者霸權。他表示「韜光養晦」並非中國增強其力量時所採用的障眼法,而是要有耐性和不強出頭的告誡。
然而,隨著中國廣泛擴大的國家利益加上國家權力的擴增,未來鄧小平的指導方針是否會持續獲得領導人的支持在中國學術圈內是有所爭議的。中國目前所認知的國家利益與鄧小平時期頗有差異,目前的國家利益更強調對海上貿易的依賴。中國增進的海軍能力讓中國能夠扮演更積極的角色或執行更多的任務,這些角色與任務是10年前的解放軍所無法做到的。對於那些支持中國在國際舞台上應有更積極作為的擁護者而言,他們建議中國在面對美國或其他亞太區域國家的壓力時應該採取更為堅強的姿態。目前這樣的聲音可能會越來越多,特別是2012年之後中國面對與菲律賓及越南在南海的緊張情勢加上與日本在釣魚台列島的紛爭。
中國的四周
中國為了保障「戰略機遇期」的維持以促進國內發展,意圖與周邊國家維持穩定的關係。然而中國領導者卻面臨了政策上的兩難。中國認為其他區域國家也主張他們在中國四周的國家利益,因而被迫去回應這些國家以確保持續性的穩定。然而中國擔心若回應過於強硬可能會刺激這些國家更緊密的合作(或與美國合作)以對抗中國的崛起。因此,中國正試圖維持巧妙的平衡點,一方面在面對周邊國家逐漸升高的挑釁行為下保衛國家領土完整性,另一方面則同時減輕全世界對「中國威脅論」的認知。中國公開地表示,中國的崛起是「和平的」並且沒有持有任何「霸權」的意圖或渴望以追求自身領土範圍的擴增。然而,對於中國欠缺攸關本身日益強大的軍事能力的透明度,已經導致亞太區域國家逐步提升對中國意圖的擔憂。
中國的領土爭議
綜觀整個歷史,中國運用武力來處理領土爭議(包括領土與領海)的方式已經有所改變。過去有些領土爭議導致了武力衝突,例如1962年中國與印度的邊界領土衝突與1979年與越南於邊界領土的衝突。而中國與前蘇聯的邊界領土衝突則於1960年代爆發並差點引發核子戰爭。然而關於近期的領土爭議,相較於過去中國在面對它的鄰居時願意採取更為妥協甚至讓步的姿態。1998年以後,中國已與6個鄰國處理11個領土爭議(陸地)。然而中國沿海方面,中國與鄰國仍然延續過往的緊張狀況,包括對EEZs與豐富石油或天然氣潛在地區所有權的爭議。
東海含有將近7兆立方英尺的天然氣與高達1000億桶的石油。日本主張應由各國距離東海的等距線來區分各自的EEZ,然而中國卻主張比等距線更長的延長大陸棚(Extended Continental Shelf, ECS),其距離遠至沖繩海溝(幾乎快要接觸到日本陸地)。2009年初期,日本控訴中國違背2008年6月雙方對於共同開發東海石油與天然氣的共識,並宣稱中國單方面地破壞劃界開採屬於日本的資源。此外,中國也持續反對日本將南方釣魚台列島納入日本的行政管轄權之內。
南海在東北亞及東南亞的安全考量上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東北亞國家相當依賴南海航道來用於運輸石油與其他商業用途,超過80%以上的原油通過南海運輸至日本、南韓及台灣。中國宣稱具有南沙群島、西沙群島及其他陸地的主權,認為這些國家在「九段線」的範圍之內。關於中國九段線的主張引起汶萊、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尼、越南及台灣(台灣佔領南沙群島的太平島,也像中國一樣宣稱具有對太平島的主權)全面或部分的爭議。2009年中國反對馬來西亞及越南關於南海地區延長大陸棚的主張,當中國向聯合國委員會抗議時,引用曖昧不清的九段線主張並反覆表示:「中國毋庸置疑具有南海島嶼及周邊海域的主權,並且對相關海域、海床及其底土具有主權及管轄權。」
另一方面,儘管中國與印度持續深化彼此間的政治及經濟關係,然而雙方之間共享長達4057公里的邊界依然造成中印間的緊張情勢,特別是阿魯納恰爾邦(Arunachal Pradesh)(中國宣稱其為西藏的一部分故為中國的主權之一)與青藏高原西方邊界的阿克賽欽(Aksai Chin region)。中國與印度在阿魯納恰爾邦邊界問題相互指責之後,於2009年同意未來將會建立雙方最高首長之間的熱線。然而直到2011年雙方建立熱線的工程持續延宕,根據報導印度可能在取得適合熱線的加密科技上遇到困難。2013年尾聲中國與印度官員碰面以完成《邊界防衛合作協議》(Border Defence Cooperation Agreement)的正式文本。《邊界防衛合作協議》能夠補充目前雙方部隊在「實際控制線」(Line of Actual Control)交流接觸上管理程序的不足。
武力投射能力
對於中國未來應該如何發展傳統裝備以外的解放軍武力來促進國家利益已引起中國內部軍方與理論家之間的爭辯。一些高階軍官與理論家建議中國應該加強解放軍武力投射能力以幫助解放軍更順利地執行台灣或其他區域爭議的相關任務。面對外界,中國對外宣稱中國海軍能力的擴大是為了國際維和、人道救援、災難救助及保障海上航道的安全及穩定。2012年中國首艘航空母艦的正式服役除了扮演象徵國家聲望的角色之外,也做為證明中國懷有這些抱負的例子。
意圖及決策的指導者
根據議題的不同,中國有好幾個攸關意願形塑及政策決定的可能指導者。中國指導者的改變可能反映於以下過程:中國代表在區域性及多國組織上的演講、國內官方媒體或主要智庫的評論、中國共產黨報告或國防白皮書的調整、文官及軍方話題上的轉變、部隊的佈署配置以及軍事外交的轉變。其中,軍事武力的佈署、測試及移動可被視為最能夠代表中國指導者轉變的暗示及警告,然而目前對於中國如何認知潛在增加的武力本質仍無法得知。
解放軍的軍事接觸
中國與他國軍隊的軍事接觸(解放軍層次)正逐步增加。在實際操作上,這樣的軍事接觸讓解放軍能夠與外國軍隊(包括已經現代化與追求現代化的軍隊)分享彼此的軍事教義、戰略、戰術、技術與程序。在戰略層次上,中國利用軍事接觸來展示解放軍逐漸成長的軍事能力以及軍事現代化的成就,並且向其他國家宣示未來解放軍成為安全夥伴的可能性。
軍事高階官員的拜訪與交流除了讓中國能夠增加解放軍軍官的國際曝光度之外,還能向外表達中國的姿態以及更了解其他不同的國際觀點。除此之外,也能夠透過人員交流及軍事支助計畫來促進中國與其他國家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面,擴展解放軍在國外的軍事接觸也能讓解放軍軍官觀察與學習其他國家的軍事指揮體系、部隊單位形式以及實際操作訓練。
相較於過往,解放軍參與更多雙邊及多邊的軍事演習。解放軍透過這些演習取得政治利益,讓中國增加對其他夥伴國家或組織的影響力與連結。除此之外,這些聯合軍演也增進解放軍反恐、機動任務以及後勤等軍事能力,因而促進軍事現代化的進程。解放軍也可藉由觀察更先進軍隊的戰術、C2與裝備使用來拓展自己的實戰視野。另一方面,當解放軍參與或觀察美國或其他國家的軍事訓練及演習時,美國擁有的軍事裝備、系統及武器在受到國防部部長辦公室(Office of Secretary of Defense)的監督之下,保障轉移或者暴露美國本身防衛相關文件、服務、技術數據與(或)科技於中國的情況能夠符合美國的相關法律。
隨著中國區域及國際利益逐漸複雜化,解放軍的國際接觸也會更加廣泛,特別是在維和行動、反海盜、HA/DR及聯合軍演這幾個相關領域上。中國歡迎外交上認可中國的國家(大多為南美洲及加勒比海國家)派遣軍官參訪北京解放軍國防大學中屬於戰略研究層次的國防研究學院,其中某些國家也會派遣軍官前往位於南京的解放軍陸軍/海軍指揮學院。除了加速解放軍的現代化進程之外,這些軍事接觸的重點包括:建立中國的政治連結、減輕其他國家對中國崛起的畏懼及建立中國的國際影響力(特別是亞洲及南美洲地區)。
中國的軍事領袖
中國人民解放軍是中國共產黨的武裝工具,其在組織上隸屬於政黨機器。職業軍官皆具有共產黨黨員身分,每個連以上的軍事單位皆有安排政治文官以直接向人事決策、宣傳以及反情報負責。各層級軍事單位的主要決策由政治官員及軍官組成的共產黨委員會決定。
中國軍方最高決策機構-中央軍事委員會在技術上雖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的一個部門,但在人事分配上幾乎被軍官所獨占。然而中央軍事委員會的主席由政治文官所擔任,而此政治文官通常也身兼共產黨總書記及國家主席。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其他成員包括數位副主席、各軍種的指揮員與四大司令部(總參謀部、總政治部、總後勤部及總裝備部)的主要司令員。中國的「國防部」與其他國家的國防部不大相同,中國的國防部更像是一個較小的政府部門負責協調各個軍事相關作業,其職務橫跨文人政府與軍隊組織,包括:軍事外交關係、動員、徵募新兵、國防教育與民間支援軍事行動。國防部部長由軍官擔任,其通常也是國務院(中國最高行政機構)及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成員之一。
由於中央軍事委員會具有特殊的官僚地位加上人民解放軍對軍事專長與知識的壟斷性,使得解放軍在中國的國防及外交政策的決策過程中占有一席之地。即使目前解放軍服從於中共領導人的決策,並且扮演身為中國共產黨的武裝側翼的角色,但隨著長時間的官僚協調問題加上中國逐漸活潑化的媒體環境,導致軍方的行動與聲明似乎與中國其他重要官僚組織出現分歧,特別是在國家主權及領土議題上。
中央軍事委員會成員
主席習近平: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習近平同時為中國共產黨總書記與國家主席。習近平於2012年尾聲至2013年初的這5個月內完成了上述三大職位的交接手續,然而這樣的權力轉移卻違背10年前胡錦濤接班程序的慣例。依照過去的慣例,完成這三大職位的交接需要花費一年以上的時間。在12~13的權力轉移期之前,習近平只擔任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副主席。另一方面,習近平的父親在過去共產黨革命期間是個相當重要的軍事人物,而他父親也是1980年代政治局的成員之一。習近平年輕時曾擔任國防部長秘書,而後期擔任省級黨書記的過程可能讓他擁有接觸人民解放軍的豐富機會。此外,在與美國官員會面時,習近平強調美中雙方逐漸增加的信任基礎。
副主席范長龍:范長龍為中國最高階的軍事官員。范長龍過去負責管理濟南軍區,而濟南軍區過去幾年進行新實戰觀念及技術的測試已經成為解放軍聯合訓練的核心重點。范長龍成為中央軍委會的一員時已是中國七大軍區中任期最久的軍區司令員,他服務於鄰近北韓及俄羅斯的瀋陽軍區長達35年。
副主席許其亮:許其亮是首位具有空軍經歷的中央軍委副主席,過去以解放軍空軍司令員的身分進入中央軍事委員會。在他擔任空軍司令員時期負責監督管理中國快速的軍事現代化及擴展空軍的外交接觸。除此之外,許其亮也曾擔任總參謀部的副主席,這是文化大革命後首位空軍出身的副主席,且許其亮當時為54歲,也是歷史上最年輕的總參謀部副主席。
國防部長常萬全:2013年4月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選舉任命常萬全為新任的國防部長。國防部長是解放軍第三大的高階軍官,負責處理解放軍與其他官僚組織及外國軍事單位的關係。常萬全先前為總裝備部部長,負責監督管理解放軍的武器發展與太空資產。此外,常萬全也具有處理中越邊界衝突的豐富經驗,並且在數個軍區中位居高位。
總參謀部部長房峰輝:房峰輝負責監督管理解放軍行動、訓練以及情報工作。房峰輝過去曾擔任200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周年的閱兵遊行總指揮並且負責2008年北京奧林匹克的安全監督。房峰輝也是歷史上首位北京軍區司令員直接晉升總參謀長的先例。此外,2007年房峰輝調升北京軍區司令員時,是當時中國人民解放軍七大軍區中年齡最輕的司令員。
總政治部部長張陽:張陽負責監督管理解放軍的政治任務,包括宣傳、紀律及教育。張陽過去曾擔任鄰近越南及南海的廣州軍區政治部主任,不過以過往擔任政治部主任的平均年齡來看,張陽是相對年輕的。較不尋常的是,在這些新任命的中央軍委中,很少人像張揚一樣在整個軍職生涯中只待過一個軍區。此外,張揚過去也曾參與中越的邊界衝突,並且也曾參與2008年1月中國南方雪災的災難救助行動。
總後勤部部長趙克石:趙克石負責監督管理解放軍的支援功能,包括財政、土地、礦業以及建設。趙克石整個軍職生涯皆待在負責處理台海衝突的南京軍區,並具有擔任司令員的經驗。根據傳聞,趙克石曾擔任一項大型軍事實地演練的演習總指揮,而這項演習日後導致96台海危機的爆發。此外,趙克石過去也曾主導國防動員以及後備建設。
總裝備部部長張又俠:張又俠綽號「巴頓將軍」,負責監督解放軍的武器發展及太空計畫。1979年中國與越南爆發短暫的衝突,張又俠在中越衝突中擔任戰地指揮官,因而獲得珍貴的經驗。張又俠過去曾擔任司令員,負責指揮統率與北韓及俄羅斯共享邊界的瀋陽軍區。另一方面,張又俠也是「太子黨」的成員之一,他的父親是過去中國知名的軍事人物,並且曾經於1940年代與習近平的父親共事過。
解放軍海軍司令員吳勝利:2006年以來,吳勝利便一直擔任解放軍海軍的最高領導人。而2007年以後,吳勝利也是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委員之一。(吳勝利是近數十年來第二位進入中央軍事委員會的解放軍海軍司令員)。在吳勝利的領導之下,解放軍海軍增加更多區域外(out-of-area)演習、多國聯合巡邏以及國外海軍交流。除此之外,吳勝利也讓解放軍海軍首次遠航至亞丁灣。從軍職生涯初期的海軍軍官至副總參謀長,吳勝利曾擔任兩大艦隊的艦隊司令員,並且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東海艦隊。
解放軍空軍司令員馬曉天:馬曉天過去擔任總參謀長,負責監督管理解放軍的外部接觸活動。馬曉天帶領解放軍與美方進行重要的軍事交流,包括:「國防諮商會談」(Defense Consultative Talk)與「美中戰略暨經濟對話」(U.S.-China Strategic and Economic Dialogue)的戰略安全對話。而過去馬曉天於數個軍區擔任領導人及參謀的過程讓他獲得重要的實戰經驗。
第二炮兵司令員魏鳳和:魏鳳和負責監督管理戰略飛彈武力與基地,並且過去服役於不同軍區的數個飛彈基地。除此之外,魏鳳和於2010尾聲被晉升為副總參謀長(首位第二砲兵出身軍官)之前都在第二砲兵部隊中位居高職。在擔任副總參謀長之下,魏鳳和必需頻繁地與國外代表會晤,包括美國的高層官員。而這也讓魏鳳和相較於先前的第二炮兵司令員,具有更多的國際曝光度。
第三章 軍事現代化的目標及傾向
雖然準備應對潛在的台海衝突依然是中國軍事現代化的最主要動力,但東海及南海持續穩定增加的緊張對峙加上中國逐漸擴大的海外利益及影響力,也讓中國追求解放軍能夠在中國鄰近四周以外的地區執行任務的能力。
中國正投資關於遠距離投射武力及執行任務的軍事計畫及武器,這些投資也應用於新興的領域上,包括:網路、太空及資訊戰。目前中國的武器製造傾向於讓解放軍未來能夠脫離中國傳統的領土主張,具有在亞洲其他地區執行遠距離任務的能力。這些關鍵系統(不論是已開始應用或是開發中)包括:彈道飛彈(包括反艦飛彈)、攻陸巡弋飛彈、核子潛艦、現代水面艦艇以及航空母艦。
中國對貿易保障的需求(特別是從中東運輸至中國的石油)促使解放軍參與亞丁灣的國際打擊海盜行動。中國與日本在東海議題上的爭議正逐漸激烈化,而中國與幾個南海國家在部分或全部的南沙群島及西沙群島的主權爭議也逐漸擴大,增加彼此之間的緊張情勢。另一方面,近幾年來朝鮮半島的不穩定情勢可能造成中國武力的介入,因而引起區域性危機的爆發。中國對保障中亞能源投資的渴望,伴隨著獲得跨國支持打擊國內分離主義份子的潛在安全意涵,讓中國可能在中亞地區的不穩定爆發之時,對其提供軍事投資或者直接進行軍事干預。
除了發展新興能力來保障區域安全及能源利益之外,中國的政治領導人也讓解放軍發展能夠承擔「非傳統安全」領域等相關任務的能力,這些任務包括:維和行動、HA/DR以及打擊恐怖主義行動。舉例來說,2004年中共前主席胡錦濤所公布的解放軍「新歷史使命」就包括:增加解放軍參與聯合國維和行動的頻率;增加解放軍HA/DR相關演習;派遣中國「和平方舟」醫療船穿越東亞前往加勒比海地區;2008年12月開始並持續執行亞丁灣打擊海盜活動等。其中最著名的是中國與俄羅斯主辦的「和平任務」。
中國藉由這些任務向外界暗示中國獲得國際領導地位及國際尊重的渴望。另一方面,這些非傳統安全任務似乎也成為解放軍的重要測試場所。解放軍藉由進行這些非傳統安全任務獲得經驗並且成功解決某些問題,也同時增進解放軍在傳統安全領域上運用這些新技能的能力。此外,這些新興能力也能擴大中國的軍事影響力,讓中國能夠依照自己喜愛的方式安排外交議程、解決國際糾紛以及促進區域及國際利益。
一、發展中的人民解放軍能力
核子武器
中國官方上主張「不率先使用」(No First Use, NFU)核子武器的核武政策,中國政府公開聲明未來中國不會成為為解決衝突而率先使用核武的國家,也不會對非核國家或地區進行核武威脅。此外,中國也表示將保有「第二擊」(second-strike)的能力以對核武攻擊進行回應。然而,中國的NFU政策會如何應用仍是模糊不清的。例如射擊中國視為自我領土範圍的目標、示威式射擊或者高海拔的射擊是否會被中國認定為「率先使用核武」是不甚清楚的。尤有甚者,某些解放軍軍官公開宣稱中國需要詳加定義未來中國可能必須率先使用核武的情況。例如當敵方的傳統攻擊已經威脅至中國核子武力生存甚或政體存續的情況。然而,目前仍沒有中國領導人有意修編NFU政策大綱的跡象。
中國新一代的移動飛彈搭配分導式多彈頭(MIRVs)與突防裝置(penetration aids),意圖讓中國在面對美國先進的(包括次級的俄羅斯)情報、監事及偵查系統(Intelligence, Surveillance and Reconnaissance, 簡稱ISR系統)、精確打擊及飛彈防禦能力時,能夠確保自身戰略嚇阻能力的生存力。另一方面,解放軍已經在核子武力上展開部署全新的C3能力(command, control, and communications)。全新的C3能力讓二砲部隊具備在戰場上指揮及控制複數部隊的能力,透過運用越來越進步的通訊連結系統,中國的洲際彈道飛彈(ICBM)部隊能夠更完善地取得戰場上的即時資訊,並且能夠不間斷地與全部指揮機構進行通訊。除此之外,部隊司令官也能夠統一指揮複數從屬單位,取代過去接力式傳送資訊的指揮方式。
中國可能持續投資數量可觀的資源以維持有限且有生存力的核子武力(也可敘述為「足夠且有效的」(sufficient and effective)),以確保解放軍具備核武報復能力。
陸基平台
中國的核武軍火庫目前具備發射井式東風5號(CSS-4)、固態燃料及公路機動型的東風31及東風31A(CSS-10 Mod 1 and Mod 2)以及射程距離較為有限的東風4號(CSS-3)。這些核子武力搭配固態燃料及公路機動型的東風21號(CSS-5)中程彈道飛彈,以執行區域性嚇阻任務。2015年之後,中國的核子武力會增加CSS-10 Mod 2s這名新成員。
解放軍的地下設施
中國持續追求科技上先進的地下設施(underground facility, UGF)以保護中國所有的軍事武力,包括C2、後勤、飛彈以及海軍武力。在中國NFU政策之下,中國設定本身會承受來自敵方的第一發核子攻擊,但具備受到核武攻擊之後確保領導與戰略資產存續的能力。
1980年代中期至晚期,中國決定升級及擴展軍事地下設施建設計畫。尤有甚者,在中國觀察1991年波斯灣戰爭以及1999年科索沃「聯軍作戰」(Operation Allied Force)中美軍、NATO及其他國家的空中活動之後,更為這項現代化工作帶來更大的急迫性。解放軍「贏得高科技戰爭」的新重點,也促進建築先進地道及建設相關方法的研究。上述這些軍事戰役讓中國相信,未來需要建造承受度更高且更深層的地下設施,因此在過去10年,可以發現中國大範圍於四處各地建設地下設施的跡象。
阻擋與欺騙(Denial and Deception, D&D)
從過去及現在的解放軍文件來看,中國軍事理論家重複性地強調保密能力及詐術的重要性。完善地保密能力及詐術可以保護人員及軍事設施並且隱藏某些敏感度較高的軍事活動。2012年至2013年期間,中國推動解放軍對多元D&D方法的運用,並在軍隊訓練事務上加上偽裝、誘導及衛星規避(satellite avoidance)等活動,以保護解放軍武力不被敵方偵查到。根據解放軍論文,重要的D&D原則包括:
- 順從敵方的期待,製造出錯誤的形象以迎合目標對象的心理傾向及期望。
- 準備完善的詳細事前計畫、中央控制以及作業整合,以確保政治、外交及經濟層次上的戰略連貫性。
- 廣泛且老練地瞭解現在敵人的心理、傾向、能力(特別是C4ISR)、意圖以及地點。
- 具備作戰彈性化、快速反應、能力及意願以運用新型D&D科技與裝置。
當代的解放軍文章也指出,中國認為D&D在突襲作戰中扮演重要角色,能夠帶給敵方心理上的震撼並且帶給武力更大的乘數效應。D&D讓解放軍能夠彌補與具備先進科技的敵方之間的科技差異,並且在面對較弱小的對手時能夠增加自身的軍事優勢。
海基平台
中國持續建造晉級核動力彈道飛彈潛艇,其中有三艘已經能夠實際運作,另有兩艘已經進入各種建設階段。晉級核動力彈道飛彈潛艇最終將攜載巨浪2號潛射彈道飛彈(JL-2 SLBMs),預估射程達7400公里。綜合這些戰力,解放軍將擁有首個具備可信度的長距離海上核子嚇阻力量。
未來努力
中國正努力研發相關技術以嘗試對抗美國及其他國家的彈道飛彈防禦系統,這些相關技術包括MIRVs、誘導技術、箔條干擾、干擾與熱屏蔽技術。中國的官方媒體也列舉了第二砲兵部隊大量的訓練演習,包括在戰爭模擬環境下的調遣、偽裝與發射行動,意圖提升第二砲兵部隊的生存力。在搭配機動性及生存力更佳的新世代飛彈之下,這些科技及訓練提升中國的核武戰力以及核武部隊的戰略打擊能力。
另一方面,移動式洲際彈道飛彈數量上的增加以及核動力彈道飛彈潛艇巡邏上的開端,將會促使解放軍實行更為複雜精密的指揮及控制系統,並且能夠維護核武釋放授權單位的完整性,以提供更大且更分散的核子武力。
反介入及區域封鎖能力
如同中國某部分的軍事計畫是針對軍事突發狀況,中國持續發展能夠嚇阻或對抗第三勢力介入的措施,特別是針對美國。中國處理這種挑戰的方式反映於中國持續發展遠距離攻擊能力的努力,意圖使軍隊能夠在西大平洋執行任務。美國國防部將此稱為「反介入及區域封鎖能力」(A2/D2)。因此,中國企圖透過發展各式各樣的空、海、地底、太空、反太空及資訊戰系統,以及獲得這些能力的作戰概念,讓中國獲得從海岸延伸至西太平洋的一系列重疊且多層次的攻擊能力。
對中國逐漸浮現的A2/D2而言,一項重要但並非必要條件的元素為:在現代戰場上控制與支配所有資訊領域的能力。解放軍的文章時常強調現代戰爭中控制資訊的重要性,並將其稱之為「資訊封鎖」或「資訊支配」。此外,這些文章也強調在戰役初期取得主導權及資訊優勢以獲得空戰及海戰優勢地位的重要性。中國正提升資訊及操作安全能力以保護本身的資訊結構,並且同時發展包括D&D在內的電子及資訊戰能力以擊退對手。中國的「資訊封鎖」可能假設未來在各個戰場上運用隸屬於國家權力下的軍事與非軍事設備的情況,包括在網路與外太空空間上阻止敵方獲得資訊優勢。中國對先進電子戰系統、反太空武器及電腦網絡運作等方面的投資(結合宣傳與不透明的阻隔),反映出中國領導階層對建構資訊優勢能力的重視程度。
在更傳統的領域上,中國的A2/D2戰略所著重的似乎是限制或控制對中國周邊領域的接近,包括西太平洋。即便綜觀中國軍事現代化進程,中國傳統飛彈武力發展的速度仍是數一數二的。十年前,雖然中國數百個短程距離彈道飛彈可能已瞄準台灣內部的數個目標,但中國仍欠缺有效打擊第一島鏈上或身後的複數目標(例如美軍在沖繩或關島的基地)。然而,如今中國擁有超過1000個以上傳統彈道飛彈,且沖繩的美軍基地已在中國數量逐漸成長的中程彈道飛彈的射程範圍內,而關島也可能在空射巡弋飛彈(air-launched cruise missiles, ALCMs)的射程範圍內。
另一方面,中國也改善了飛彈的精確度,目前更能精確地打擊區域內那些被中國軍事分析家視為在現代戰爭中較易攻擊的建築,包括空軍基地、後勤設施與其他地面上的基礎建設。中國正準備一系列的武裝武力,包括傳統彈道飛彈、地射攻陸巡弋飛彈(ground-launched land-attack cruise missiles)、空射攻陸巡弋飛彈(air-launched land-attack cruise missiles)、特種部隊以及資訊戰能力,置整個亞太區域的目標對象於風險之中。
在近期的短暫衝突中,解放軍海軍的行動可能開始於沿海區域,搭配岸基防禦巡弋飛彈(coastal defense cruise missiles)、海上打擊戰鬥機(maritime strike aircraft)與較小型的戰鬥艦艇。除此之外,解放軍海軍也可能運用大型海面船艦與潛水艦,將活動範圍延伸至第二島鏈與麻六甲海峽。當獲得更多經驗與更多性能更佳的平台(包括那些具備遠距離飛彈防禦的平台)之後,解放軍海軍將會擴展其活動範圍至西太平洋。除此之外,解放軍海軍也可能會發展新能力-艦基攻陸巡弋飛彈(ship-based land-attack using cruise missiles)。另一方面,中國視長距離反鑑巡弋飛彈(long-range anti-ship cruise missiles)為擴展解放軍海軍活動範圍的重要關鍵,因此極力發展多元且先進的樣本與平台來達成目的。這些平台包括傳統核動力攻擊潛水鑑(基洛級、宋級、元級以及商級)、海面艦艇(旅洋III級、旅州級、旅洋I/II、現代II級、江凱II級、江島級)以及海上打擊戰鬥機(FB-7A、H-6G、Su-30MKK)。
中國可能會在短期衝突中面對某些缺陷。首先,解放軍的深水反潛作戰能力似乎落後於空中與地面作戰能力。其次,目前尚不清楚中國是否具備收集精確鎖定目標資訊的能力,並且也不知道中國是否能夠及時地將這些資訊傳送至發射平台以成功地打擊第一島鏈身後的海上目標。然而,中國的潛水艦確實已經具備某些能力來對敵方的水面艦艇施加壓力,且中國正持續努力以克服其他領域的缺點。
反太空能力
解放軍戰略家認為運用太空系統的能力,以及防止敵方進入太空系統的能力是執行現代「資訊戰」的重要關鍵。雖然解放軍教義似乎沒有特別將太空任務視為一項單獨的作戰活動,但太空任務確實在其他解放軍戰役中扮演不可或缺的元素,並且也可能在A2/AD中發揮關鍵性的作用。美國和強化太空在「資訊化」戰爭行動重要性的聯合軍事行動對解放軍的一項分析稱:「在資訊戰場上,太空是個指揮點(commanding point)」。解放軍文章也強調「摧毀、破壞以及干預敵方偵查…通訊衛星」的必要性,並且建議將這些系統、導航以及早期預警衛星(early warning satellites)視為打擊目標的範圍之內,以「破壞敵方的視覺及聽覺系統」。在美國和聯合軍事行動對解放軍的同一份分析中也指出,「摧毀或捕獲衛星及其他傳感器…將會剝奪對手在戰場的主導權,並且讓這些對手在使用精確導引武器時遇上困難。」
解放軍目前正取得一系列的科技技術來強化中國的太空及反太空能力。除了指向性能源武器(directed-energy weapon)以及衛星干擾發射台(satellite jammer)的發展之外,中國於2007年1月進行的對已報廢的氣象衛星風雲一號C的反衛星飛彈測試,證明中國已具備直接上升動能殺傷(direct-ascent kinetic kill)能力,可以針對低地球環繞軌道的衛星進行攻擊。
建造資訊化軍隊
中國的軍事文章將資訊戰敘述為不對稱的戰爭,經常透過戰場上的資訊支配來擊退具備較高科技但同時依賴資訊的對手。資訊行動包含防禦與進攻式的軍事行動,並且在著重於保護解放軍的資訊系統的同時,進一步地瓦解或摧毀敵方的資訊系統。此外,中國的軍事文章也將資訊戰視為一種弱化對手在戰場上取得、轉換、處理與運用資訊的能力,並且探討資訊戰是否可以成為在衝突發生之前迫使對手投降的方式之一。另一方面,解放軍也進行模擬複雜電磁環境下的軍事演習,並且可能同時將傳統行動與網路行動視為獲得資訊支配的方法。解放軍總參謀部第四局(電子對抗手段(Electronic Counter Measures, ECM)及雷達)可能會運用干擾系統以及電子戰、網路空間作戰、或者對本身擴大的戰時反太空行動以及其他動態行動的欺瞞,來阻止敵方順利地運用資訊系統。解放軍「即時且同步」的行動將會打擊美國的戰鬥船艦、飛行機及相關的補給載具,並且可藉由資訊攻擊牽制並阻礙美軍技術性與操作性的通訊及電腦網路作業。此外,解放軍的這些行動可能會對敵方的導航與鎖定雷達系統造成莫大的影響。
空中戰力與空中防禦
藉由第五代戰鬥機的發展(預計在2018年以前不會進入正式服役),中國的A2/AD能力可獲得明顯的增長。第五代戰鬥機的重要特徵包括:高機動性、高藏匿性與內置武器艙。其他關鍵特徵還包括能夠在網路中心的戰爭環境下提供即時情境察覺能力的現代航空電子與傳感技術;雷達系統具備更佳的鎖定能力並且具有優異的保護系統以面對敵方的電子對抗手段;具備更佳通訊功能及GPS導航功能的綜合電子戰系統(integrated electronic warfare systems)。這些新世代戰鬥機將會提升中國目前現有四代戰鬥機部隊(俄製Su-27/Su-30與原產的J-10/J-11B)支撐區域空中優勢以及執行打擊任務的效能。除此之外,中國的轟炸機部隊的戰力持續成長,讓轟炸機具備攜帶遠距離彈道飛彈的能力。同樣地,遠距離無人航空載具(Unmanned Aerial Vehicle, UAV)的發展將會提升中國執行遠距離偵查及遠距離打擊任務的能力。
另一方面,中國正逐漸地改善無人航空載具的發展及應用。根據2013年「國防科學委員會」(Defense Science Board)的報告,中國在無人系統(unmanned systems)的成長是「令人擔憂的」,並且在科技覺知(technological awareness)與豐富資源的搭配下,可能未來中國對無人系統的投資能夠趕上甚至超越美國。2013年9月期間,中國可能已經首次派遣無人航空載具前往東海進行偵察活動。去年中國公布目前四架無人航空載具發展狀態的相關細節,其中三架預計將搭載武器(這四架無人航空載具分別為:翔龍、翼龍、天駑、利劍)。2013年11月21日,中國第一架隱形飛翼無人機進行首次試飛處女航。
飛彈防禦方面,中國的陸基飛彈防禦體制可能會將重點置於提升先進地對空飛彈的數量,以反擊敵方的遠距離空中打擊平台。這些地對空飛彈包括國產CSA-9、俄製SA-10與SA-20,擁有對抗戰鬥機或低飛巡弋飛彈的突出能力。中國持續追求俄羅斯具有極長距離範圍(400公里)的SA-X-21b(S-400)地對空飛彈防禦系統,並且預估中國也會持續研究與發展國產CSA-9地對空飛彈防禦系統的射程範圍,力求將射程範圍拉到200公里以外。
在追求效能更高的軍事裝備的同時,中國也逐漸增加空中與空中防禦演習的錯綜性。2013年9月至10月期間,解放軍進行了「使命任務2013C」軍事演習,是整個「使命任務2013」系列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而第三次演習的重點置於大範圍且跨領域的聯合攻擊,包括將近100架的轟炸機、戰鬥機與特種飛機(Special Mission Aircraft),以及一萬名以上的成員參與這次演習。
「使命任務2013C」軍事演習結束後,中國同樣在2013年9月至10月這段期間展開一項錯縱複雜且遠距離的海上演習。參與這次西太平洋演習的成員包括解放軍海軍三大艦隊隸屬下的海軍單位。關於這次的海上軍演,不僅規模與地點是值得注意的,如同身兼解放軍海軍少將及機動5號演習執行導演的廖世寧的說法,這次的海上軍演是首次進行如此大規模的演習卻沒有依據任何腳本的先例。
彈道飛彈防禦
中國正持續改善彈道飛彈防禦能力來更完善地保護國內的陸上戰略資產。中國雖然具有遠距離地對空飛彈防禦系統,但其提供的彈道飛彈防禦能力是有限的。俄國目前打算出口的SA-20 PMU2飛彈防禦系統是全球頂尖的,它能迎擊1000公里以外的彈道飛彈,並且速度高達每秒2800公尺。中國自產的CSA-9長距離彈道飛彈防禦系統預計擁有有限的能力以對抗500公里以內的戰術彈道飛彈,進而保護重點區域。另一方面,中國正持續研究與發展由動能攔截(kinetic energy intercepts)所組成的飛彈保護傘,能夠打擊外大氣層高度(小於80公里)的目標。同時,中國也研究高層大氣層的彈道飛彈攔截與其他太空飛行器(aerospace vehicles)。2010年1月,中國成功地運用地基飛彈攔截飛行途中的彈道飛彈。
網路行動直接挑戰美國國防部
2013年期間,全球無數的電腦系統(包括美國政府的電腦系統),皆成為外界侵入的目標,而某些侵入的主導者似乎來自中國的政府與軍隊。這些侵入都將重點置於竊取資訊。中國正運用本身的電腦網路開發(computer network exploitation, CNE)能力來支援情報收集,以打擊那些支撐美國國家安全計畫的外交、經濟與國防產業基礎部門。這些被鎖定的資訊可能對中國的國防產業、高科技產業與政策制定者而言具有潛在的價值,藉由了解美國領導者對中國相關重要議題的想法與軍事戰略策畫者對於美國國防網絡、後勤以及相關軍事能力的理解,讓中國可以運用這些資訊來處理危機。另一方面,電腦侵入所需要的通道及技巧與執行電腦網路攻擊的必要條件是相類似的。
中國軍隊的資訊戰
根據2010年中國的《軍事白皮書》,中國關注國外對於資訊戰的準備並且強調網路安全對中國國防的重要性。資訊戰可能在三個重要領域上支援中國的軍事行動。首先,資訊戰會促進情報工作及電腦網路攻擊相關的資料收集。第二,資訊戰可以限制對方的行動或者使對方的反應更為緩慢。第三,資訊戰會帶給動態攻擊更大的效用。根據解放軍的官方軍事文件,中國對網路作戰能力發展的重視是始終如一的。解放軍兩本軍事教義著作-《戰略學》及《戰役學》認為「資訊戰」(information warfare)是獲得資訊優勢及有效對抗巨大敵人的不可或缺條件。雖然兩份著作皆沒有定義利用電腦網路打擊對手的特殊標準為何,但都建議中國應發展相關能力來參與競爭。
《戰略學》及《戰役學》詳細說明了資訊戰與電腦網路作戰在處理衝突的有效性,並且建議瞄準敵方的C2及後勤網路以影響敵方在衝突發生初期的應對能力。如《戰略學》所敘述的,「在資訊戰中,C2系統是戰場上資訊收集、控制以及應用的心臟地帶,同時也是戰場的中樞神經。」
資訊戰在未來衝突的角色
解放軍相信電子戰是減弱或消除美國科技優勢的其中一個手段。中國的電子戰教義強調利用電磁光譜武器(electromagnetic spectrum weapons),來隱瞞或欺騙敵人的電子裝備。解放軍的電子戰戰略除了強調電腦與資訊系統之外,也著重於無線電、雷達、光學、紅外線與微波頻率。
中國戰略強調電子戰是虛擬四維空間的戰爭,且其戰略考量應該等同於地面、海上及空中作戰。且電子戰可能在軍事行動上發揮決定性的作用。中國視電子戰為有效增進武力的重要方式,並且可能藉由電子戰的運用來支援衝突時期的所有作戰武器與服務。
解放軍電子戰部隊執行過干擾與反干擾軍事行動,並且藉由模擬下的電子戰環境測試部隊對電子戰武器、裝備以及執行的相關理解程度。除此之外,也可藉由模擬下的武力對抗以及實體裝備行動來增進部隊的信心。藉由這些演習來測試可以證明電子戰武器的效用,因而促進相關的研究與實踐。這些電子戰武器包括對抗多樣通訊/雷達系統及GPS的干擾裝置。另外,中國的電子戰系統通常佈署於其他海基或空基平台,企圖同時執行攻擊性與防衛性的任務。
武力投射相關系統與能力
中國從過去以來一直都重視陸基飛彈及巡弋飛彈的相關計畫,以擴展境外的打擊作戰能力。中國正持續發展與測試各種新型攻擊飛彈,並且編制額外的飛彈部隊。除此之外,中國也持續升級老舊的飛彈系統,並且發展對抗飛彈防禦系統的有效方法。第二砲兵部隊已經在台灣對岸部署將近1000左右的短程彈道飛彈,並且持續投更多的巡弋飛彈,包括CJ-10攻陸巡弋飛彈。此外,中國也持續投入反艦彈道飛彈(大多為東風21型的變化形態),並於2010年開始進行佈署。反艦彈道飛彈讓中國具備攻擊大型船艦的能力,包括對抗西太平洋的航空母艦。東風21D反艦彈道飛彈的射程距離遠達1500公里,並且更搭載了機動彈頭(maneuverable warhead)。
解放軍海軍持續發展與部署船艦、潛水鑑與飛行載具的反艦巡弋飛彈(俄製飛彈與中製飛彈的複合體)以擴展中國的打擊範圍。除此之外,中國可能在新型旅洋III級驅逐艦上搭載攻陸巡弋飛彈,浮現出解放軍海軍攻陸能力的雛型。
2013年10月底,日本發現中國H-6轟炸機以及Y-8偵察機越過宮古海峽(Miyako Strait),前進西太平洋。解放軍海軍航空兵部隊正持續且漸進地追求本身的空中武力投射能力,並且持續促進其執行攻擊型與防禦型近海任務的能力,例如打擊、空中與飛彈防禦、戰略機動性、早期預警以及偵察活動。中國同時發展隱形技術,目前已發展出第二代隱形戰機-殲-31。跟隨殲-20的腳步,殲-31在2012年10月31日進行首次飛行處女航。為了彌補殲-31在空中運輸戰略上的不足,中國也進行測試新型的大型運輸機,代號可能為Y-20。這架新型大型運輸機於2013年1月開始進行測試。Y-20除了是中國第一架國產大型運輸機之外,其還具備其他功能以執行額外任務,例如Y-20是架搭載機載警戒與控制系統(airborne warning and control system, AWACS)的大型運輸機,並且能夠扮演空中給油的角色。
中國於2012年重新翻修蘇聯「庫茲涅佐夫級」(KUZNETSOV-class)航空母艦,之後,中國將其重新命名為「遼寧號」(CV-16)並擁有執行航母任務的初步資產。2013年期間,中國將重心置於如何整合遼寧號與殲-15,並且關注如何執行其他航母任務。雖然遼寧號的角色如同官方所宣稱的是「實驗性的」,但中國官方也宣稱中國將會建造其他具備更多能力的航空母艦,其性能將高於「試基石用途」的遼寧號。新型的航母將具備更高的耐久度以及攜載/發射更多種類的戰鬥機,並且擁有電子戰、早期預警及反潛等多元功能以增加中國「戰鬥團隊」的潛在打擊能力,進而保護中國鄰近地區外圍的國家利益。除此之外,新型航母極有可能負責下述領域,例如:巡邏具經濟重要性的海上通道;執行海軍外交;區域嚇阻;人道救援與災難救助等。
實現「藍水海軍」的能力
解放軍海軍依然是中國軍事發展的核心,中國藉由解放軍海軍的發展將軍事行動的範圍擴展至西太平洋之外,直達中國所謂的「遠海」。這些領域的任務包括:對抗恐怖主義、海盜以及他國封鎖以保護重要的海上通道;提供人道救援及災難救助;執行海軍外交及區域嚇阻;藉由訓練避免第三國(例如美國)干擾中國處理沿海衝突(台灣、東海以及南海)。目前解放軍海軍執行上述這些任務的能力是有限的,然而一旦中國增加解放軍海軍的遠航經驗,或者是獲得更大且更先進的平台,中國便能提升解放軍海軍執行這些任務的能力。在未來十年,解放軍海軍的目標是成為一個更強大的區域武力,使其能夠投射武力至更廣闊亞太區域,以執行長期、高張力的任務。然而中國的後勤及情報支援系統依然具有重大缺陷,特別是印度洋區域部分。
在過去幾年,解放軍海軍的遠航經驗主要來自亞丁灣的打擊海盜任務以及中國於西太平洋第一島鏈外圍的遠距離任務團隊部署。中國持續維持部署三艘船艦於亞丁灣以保護中國商船免於海盜攻擊。這項任務是中國海軍離開亞洲區域的首次長期任務。
除此之外,解放軍海軍持續在「九段線」內執行軍事活動,並且在沒有取得其他國家的同意下,擅自提出對他國專屬經濟區(EEZs)的主張。舉例而言,根據報導,2013年3月中國水面作戰艦艇聯隊的船員於曾母暗沙(James Shoal)上進行主權宣誓儀式。美國認為在其他國家專屬經濟區上的軍事活動必須是合法的,並且表示解放軍海軍在其他國家專屬經濟區的類似行為已破壞中國過去數十年的姿態,並違反國際法規範。美國並指出這些活動即便在中國專屬經濟區內同樣是非法的。
另一方面,解放軍海軍已經將長距離部署視為年度訓練的例行公事之一。2013年期間,解放軍海軍派遣任務團隊前往第一島鏈後方區域9次,其規模為8艘船艦構成的大型作戰編隊。其他部署更包括中國破天荒地首次派遣三鑑水面作戰編隊前往南美洲。這些部署的用途是為了滿足某些訓練上的必要條件,例如遠距離航行及C2,或者對陸基飛彈防禦系統範圍之外的深海環境進行多元化戰爭的相關準備。
解放軍海軍的武力結構持續發展,並且增加更多多功能平台,以同時應對近岸及遠距離行動。中國正致力於生產一系列的旅洋III級驅逐艦、江凱II級護衛艦與江島級護衛艦。此外,中國可能於未來5年內就能開始建造081級兩棲突擊艦,也可能在未來15年內建造多功能航空母艦。
有限的後勤支援系統依然是妨礙解放軍海軍於東亞以外廣泛區域執行任務的關鍵阻因。特別是印度洋部分。中國希望能夠擴展其在印度洋的後勤通道,並可能在未來10年內建造更多後勤接取點(access points)。這些安排可能必須簽訂某些協議,例如補給、補充、人員休憩以及低限度維修相關的協議。
中國針對海上安全的途徑
綜觀2012年黃岩島與2013年釣魚台列島的緊張情勢,中國海監與中國漁政的船艦的平日活動負責直接確保中國的主權。另一方面,解放軍海軍則與衝突海域的保持距離。中國偏好部署非軍方的海上單位環繞於這些小島,並傾向讓解放軍海軍擔任後援或者是一種選擇。中國的外交官也對競爭對手的主張施加壓力。中國認為領土主權為中國的核心利益,並且強調,對於任何中國認知為挑戰主權的行為,中國有意願加以對抗。在避免過度引起部分國家的激烈反彈之下,中國幾乎明確地宣示其海上支配地位。
2013年期間,中國整合內部的四大海上執法單位,整合成單一機構-中國海警局。中國海警局隸屬於中國公安部,並負責執行廣泛的工作任務,包括:海上主權維護任務、反走私、海上救援與救難、保護漁業資源與一般的執法單位。在進行整合之前,不同部門分別負責上述工作,造成組織上的疊床架屋並讓部門之間的合作更為複雜。
在下個十年,這股非軍方的海上新勢力將讓中國具備更佳的巡邏能力,使中國能夠更完善地巡邏其所主張的東海及南海主權範圍。中國正持續進行中國海警局後半段的現代化與建設計畫。2004年至2008年為中國海警局現代化與建設計畫的前半段,此計畫額外地製造將近20艘適用於海上航行的巡邏船艦。現代化與建設計畫的後半段則訂為2011年至2015年,計畫內容包括提供中國海警局至少30艘的新船艦。某些巡邏功能較差的船艦將會於這段時期退役。除此之外,中國海警局可能會建造100艘以上的新巡邏船艦與較小的建制單位,淘汰舊有單位以提升自我實力。總體而言,中國海警局的整體武力將會提升25%。某些新船艦將會具備裝載直升機的能力,目前僅有少數海上執法單位的船艦具備這樣的功能。擴展與現代化中國海上執法單位船艦的武力將會促進中國保護其海上主權的能力。
非戰爭軍事行動
中國軍隊持續強調非戰爭的軍事行動(Military Operations Other Than War, MOOTW),包括緊急回應、反恐怖主義、國際救援、災難救助、維和行動以及其他安全工作。中國2010年的國防白皮書表示這些軍事行動可以作為維持社會和諧及穩定的工具。此外,上述這些任務也能夠支持中國的「新歷史使命」。這些任務除了能夠強化軍民關係之外,也賦予解放軍熟練操作及動員的機會。
2013年期間,解放軍海軍第三次派遣“ANWEI”級醫療船前往南亞及東南亞地區進行長達4個月的任務。中國2013年的「和諧使命」沿途停靠汶萊、馬爾地夫、巴基斯坦、印度、孟加拉、緬甸、印尼及柬埔寨等地以進行醫療任務。除此之外,中國也於2013年11月海燕颱風過後派遣“ANWEI”級醫療船前往菲律賓進行該船艦有史以來首次的作戰部署。此外,解放軍也持續支持聯合國PKO行動並以「上海合作組織」的一份子參與其他軍事演習。
精確打擊
短程彈道飛彈(< 1000公里):截至2013年尾聲,第二砲兵部隊已擁有超過1000枚以上的短程彈道飛彈。第二砲兵部隊持續增加擁有更遠距離及更佳準確度的改良式飛彈,而除了生產更精密的彈頭之外,解放軍也逐漸取代早期不具備真正精確打擊能力的彈頭。
中程彈道飛彈(1000-3000公里):解放軍正部署傳統中程彈道飛彈,藉由射程範圍的增加以讓解放軍能夠對遠離中國海岸至第一島鏈的陸地目標及海軍船艦(包括航空母艦)執行精確打擊。
中長程彈道飛彈(3000-5000公里):解放軍正發展傳統中長程彈道飛彈,以增強其針對第二島鏈的半精確打擊能力。解放軍海軍同時也藉由天空及地面電波超視距(over-the-horizon)雷達強化其超視距(over-the-horizon)瞄準目標能力。天空及地面電波超視距雷達可與偵察衛星連結進而鎖定離中國有一大段距離的目標。(因此也支援長距離的精確打擊,包括反艦導彈的部署。)
攻陸巡弋飛彈:解放軍持續投入空射型及地射型攻陸巡弋飛彈以求距外精確打擊能力。空射型攻陸巡弋飛彈包括YJ-63、KD-88以及CJ-20。此外,中國最近也讓CM-802AKG型攻陸巡弋飛彈浮出水面。
陸地攻擊械彈:解放軍空軍擁有少數量的戰術空對地飛彈及精確導引械彈,包括:全天候衛星導引炸彈、反雷達飛彈以及雷射導引炸彈。中國正發展小型空對地飛彈,例如:AR-1、HJ-10、反坦克飛彈、藍箭7號雷射導引飛彈以及KD-2。這些小型地對空飛彈也結合中國逐漸進步的無人航空載具。此外,中國也採用GPS導引武器,例如與美軍無人航空載具聯合直接攻擊械彈(Joint Direct Attack Munitions, JDAM)類似的FT-5及LS-6。
反鑑巡弋飛彈:解放軍海軍已部署國產船射型YJ-62反鑑巡弋飛彈,而中國現代級驅逐艦則搭載從俄羅斯取得的SS-N-22日炙超音速反鑑巡弋飛彈。中國俄製基洛級潛艇則搭載俄製SS-N-27B熱天超音速反鑑巡弋飛彈。中國已經擁有或正在取得將近12種反鑑巡弋飛彈的變化版本,從1950年代的CSS-N-2,到現代化俄製的SS-N-22型和SS-N-27B型。在過去十年中國逐漸加快研究、發展及生產反鑑巡弋飛彈的腳步。除此之外,解放軍空軍也在JH-7及H-6G上搭載YJ-83K反鑑巡弋飛彈。同時,中國也發展為海軍設計的YJ-12反鑑巡弋飛彈。鑑於這款新型飛彈的遠距離及超音速特徵,中國能夠提高對他國海軍資產的威脅程度。此外,H-6轟炸機也能夠發射YJ-12反鑑巡弋飛彈。
反輻射武器:中國正開始將俄製KH-31P(AS-17,也被稱為YJ-91)與戰鬥轟炸機(fighter-bomber)進行整合。此外,解放軍在1990年代進口以色列製造的哈比(HAPPY)無人戰機以及俄製反輻射飛彈。
火砲發射高精確械彈:解放軍正發展或部署能夠打擊台灣海峽之內(甚至超越)目標的火砲系統,包括:PHL03型300公厘多管火箭炮(multiple-rocket launcher, MRL)(射程距離超過100公里)與射程距離更遠(約220公里)的AR-3雙口徑多管火箭炮。
中國內部安全武力
中國內部安全武力主要由人民武裝警察、公安部及解放軍所組成。人民武裝警察是主要負責國內安全的準軍隊組織,其受到中央軍事委員會及國務院的雙重控制。雖然人民武裝警察內部區分為各種不同單位(例如區分邊境安全部門和消防部門的不同),但最大的仍是負責國家內部安全的單位。人民武裝警察在各個省、自治區及直轄市都有組織,除此之外,14個解放軍部隊於1990年代中期至晚期轉型至人民武裝警察,以塑造能夠外派本省之外地區的「機動部門」。另一方面,中國內部安全武力的正式預算已超越人民解放軍的預算。
公安部的關鍵任務是強化國內法治以及「維持社會安全與秩序」,並包括鎮暴及反恐任務。公安部的警力官員大約為190萬人,分配至全國各地的地方公安機關。
解放軍的主要焦點置於如何維護中國共產黨的統治地位。確切而言,若需要的話解放軍也會投入國內或國外的維穩任務。舉例來說,解放軍可能會提供運輸、後勤及情報能力。中國可能會讓軍隊扮演國內安全角色,以幫助地方的公安武力。其方式包括保護基礎設施及保持公共秩序。
中國領導人認為國家內部安全的威脅來自民間對於中國社會、經濟、環境及政治問題的抗議。中國同樣認知到來自外部非國家行為者的挑戰,例如分離主義者東土耳其斯坦伊斯蘭運動(East Turkestan Islamic Movement)與傳聞跟東土耳其斯坦伊斯蘭運動有關係的新疆維吾爾族民族運動。
2013年期間,中國延續其運用維安武力鎮壓從排外情緒至反社會經濟學的各種抗議事件的模式。人民武裝警察(特別是那些機動安全部門)也持續獲得廣泛性的裝備升級。中國於2013年多次啟動維安武力來回應暴力事件,並準備應對敏感度較高的紀念日,例如紀念2009年7月5日維吾爾族暴動的烏魯木齊七五事件。2013年4月,在維吾爾族暴動導致21人死亡之後,中國派遣超過1000名以上的準軍隊武警前往新疆。到了6月,在衝突事件導致死亡人數高達35之後,中國至少派遣1000名準軍隊武警強制關閉烏魯木齊大部分地區,並運用軍用車輛進行24小時全天候的巡邏任務。之後,中國於10月派遣準軍隊武警前往西藏自治區的比如縣鎮壓不服從在家裡懸掛中國國旗命令的西藏人。
第四章 軍隊現代化的資源
一、概要
在中國國防產業及研究基礎逐漸成熟之下,中國人民解放軍持續降低其對國外武器的依賴。然而,解放軍仍尋求國外的幫助以填補某些短期卻重要的能力缺陷。因此中國持續藉由國外投資、商業合營、學術交流、海歸學生及研究員的經驗以及國家支助的產業與科技間諜活動,增加支撐軍事研究、發展以及取得的科技與專家水平。中國的長期目標是創造一個完全本土製造的國防產業部門,並藉由商業部門強化自身實力,以滿足解放軍現代化的需求。此外,中國也希望以一流軍火提供者的角色在全球軍火市場上進行競爭。中國藉由各種不同資源幫助解放軍的現代化,包括:國內國防投資、本土國防產業發展、成長中的研究及發展/科學及科技基礎、兩用科技及國外科技的取得等等。
二、軍事支出趨勢
2013年3月5號,中國宣布的年度國防預算為1195億美元,相較於去年增加5.7%。中國延續過去20年來,持續穩定上升的年度國防支出。根據2004年至2013的數據分析,中國正式顯露出每年平均9.4%的軍事預算提升,而這個數字有針對通貨膨脹進行調整。在可預見的未來,相當的程度上中國具備支撐國防支出增加的財政強度及政治意願,持續增加的國防支出將會促進解放軍的現代化並加速中國的軍事專業化進程。
評估中國實際的軍事支出
依據2013年的費率及匯率,美國國防部估計中國2013年軍事相關的總支出已超過1450億美元。然而,由於中國會計的不透明性及中央管制經濟的不完全移轉,仍是不易正確估計解放軍的軍事支出。中國公開的軍事預算刪去好幾種主要支出項目,例如國外武器及裝備的消費。
表二 2013年國防預算比較表(中國與其他區域國家相比較)
中國(官方公布預算) | 1195億美元 |
俄羅斯(國防預算) | 695億美元 |
日本 | 569億美元 |
印度 | 392億美元 |
韓國 | 310億美元 |
台灣 | 108億美國 |
三、中國國防產業的發展及趨勢
國防機構改革
中國的國防產業自從90年代後期便開始歷經一場戲劇性的轉型,而至今國防產業的公司及研究機構仍持續努力進行重組以增進武器系統研究、發展及生產能力。同時,中國也持續改良國防產業的商業活動及官僚體系效率,並設立短期發展時間表,改善品管控制。
到了1998年,中國採取一套綜合性的戰略以改善國防產業的能力。這套戰略藉由在關鍵的功能區塊進行選擇性的現代化,增加軍民產業整合,以創造可用的軍民兩用科技及獲得先進的外國武器及技術。這些改革的總體目標是在整個國防產業體系內,創造競爭、評估、管理及鼓舞的「四大途徑」。國務院於1999年實施國防產業的結構改革,為了是增加競爭性及效率性並且讓中國國防產業更能夠滿足解放軍的實務需求。中國5個國有國防企團皆可劃分為兩大企業,產生能夠同時製造國防及民用產品的平行結構,並且能夠刺激更多的市場競爭。一般市民用商業產品的生產能夠合法接觸到最新的產業及兩用科技,而這些最新的科技都可用來幫助軍事製品生產。此外,商業營運也能提供支撐國防相關活動的收入。
2003年期間,中國共產黨第十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簡稱十六大)提出了關於運用民間能力於軍事上的概念。這需要建立能夠滿足軍隊現代化需求的民間產業部門。而為了之後國防部門的鞏固及監督管理的強化,中國於2008年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大部門體制。「產業和信息化部」負責促進軍民科技之間的整合,並且協調先進科技及產業技術的發展。另一方面,中國也採用其他能夠強化國防研究、發展及生產的結構性改革,並且讓這些改革更能夠符合市場原則。
中國也強調軍事及文人部門的整合以鞏固中國擴張中的科學及科技基礎。精選的國防企業藉由學術單位幫助運作研究機構,其中某些學術單位有權力授予高等學位。這些研究機構的科學研究專注於最先進的軍事科技,並且負責培育下一代支撐中國國防研究、發展及生產的科學家及工程師。此外,這些研究機構也提供獲得國外資源及科學研究網絡的途徑。在這些國防機構的中國學生及工作人士皆定期地參與會議並報告最新的研究發現,並且對外公布學術文章。
關於藉由研究促進軍事現代化進展,「中國科學院」也在其中扮演關鍵性的角色。中國科學院的力學研究所便是一個例子。力學研究所關注的是航太科技、環境工程及能源資源的科學創新及高科技整合,其他特殊重點領域還包括:奈米及微尺技術、高溫氣體、超音速戰機技術以及先進製造技術。2012年5月,中國科學院力學研究所對外宣布一項成功的驗收測試,亦即成功測試新型超大型JF12高超音速風洞(hypersonic wind tunnel)。據報導此風洞也是全世界最大的風洞,且能夠模擬馬赫數5至9的飛行條件。而這項風洞企劃也是中國「國家中長期科技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的8項主要企劃的其中一項。關於力學研究所及其他類似由中國科學院贊助的機構,未來將會持續致力於中國民間及軍用航太領域的研究及發展。
四、軍事裝備現代化的趨勢
關於中國國防產業資源及投資的優先順序與分配喜好,首先是飛彈及太空系統,接著是海上資產及飛機,最後才是地面部隊。透過選擇性地投資國外的設計與逆向工程,中國正發展與製造越來越多的先進系統。而且,中國的國防產業除了正在逐漸改善上述這些優先領域的生產品質之外,並同時增加總體生產總量。在過去十年,中國已在所有國防產業生產部門中取得驚人的進展,在某些領域,其成就已能夠與其他主要武器系統製造國相互比擬,例如俄羅斯及歐盟。
飛彈與太空產業
中國生產一系列專屬解放軍的彈道、巡弋、空對空及地對空飛彈,另一方面,在過去幾年,由於中國的國防產業升級了主要的最後組裝及火箭發動器生產設備,因此可能提升了國防製品的出口量。中國的太空運載火箭產業正逐漸擴展,並且在衛星發射服務及載人太空計畫之中扮演扶持的角色。雖然中國大部分的飛彈計畫(包括彈道及巡弋飛彈系統)可比美全球其他頂尖的飛彈生產者,但中國的地對空飛彈系統仍是弱後於這些全球領導者。然而,中國在飛彈產業現代化的努力將確保其在可預見的未來佔有一席之地。
海軍及造船產業
造船廠的擴張與現代化逐漸改善中國的造船能力及數目,進而有益於所有類型的軍事計畫,包括:潛水艦、水面戰鬥艦、海軍航空兵及海上運輸。中國兩大國有造船廠-「中國船舶產業集團」及「中國船舶重工集團」在分享船艦設計及建造資訊的合作,將可能帶來更大的造船效益。另一方面,雖然中國持續為了某些推動裝置,投資國外的供應商,但中國已逐漸具備獨自生產的能力。中國是世界其中之一的頂尖造船國家,而目前正追求本土的航空母艦建造計畫。截至今日,雖然中國尚未建造出比驅逐艦更大的非航母水面戰鬥艦,但中國持續提供這些船艦更為精密的對地、對空及對潛的防禦及攻擊能力。科技與軟體方面,中國目前使用更為精密的船艦設計與建造計畫管理科技及軟體。
軍火產業
解放軍地面武力系統的幾乎每個部門可看到生產能力的成長,包括:新型坦克、裝甲運兵車、防禦火砲系統及大砲零件的生產。然而,在挑選重要的科技能力時(例如渦輪航空發動器),中國仍依賴國外資源以填補科技上的差距。另一方面,雖然中國有能力在國際標準上(或接近國際標準)生產地面武器系統,然而某些向國外輸出的裝備依然存在品質低劣的問題。
航空產業
中國的商業及軍事航空產業已成長至能夠針對老舊飛機及現代第四代/第五代戰鬥機做出本土自我改良版本。並且搭配低可偵測性技術(low observable technology)及攻擊直升機。此外,中國的商用飛機產業已針對高精準與高科技的先進機床、航空電子與其他可以被用來生產軍用飛機的零件進行投資。然而,中國飛機產業的生產將會受限於中國對國外被證明可被信任的飛機引擎的依賴。我們相信中國生產大體積商用及軍用飛機的基礎建設及經驗仍是有限的,但是在持續的投資下正在成長之中。
國外科技的取得
中國透過國外科技的取得持續進行本土軍事現代化的關鍵領域包括:飛機及坦克的引擎、固態電子器件及微處理機、制導控制系統以及使能科技(Enabling Technology)。所謂的使能科技例如先進的精密機床、診斷及鑑識裝備、電腦輔助的設計、製造及工程。中國經常為了逆向工程或幫助本土軍事的現代化而向外尋求上述這些科技。
中國向外尋求那些些國內生產不易的高科技元素與主要終端物品(特別是從俄羅斯取得)。中國正向俄羅斯爭取先進防衛裝備,例如SA-X-21b地對空飛彈防禦系統、Su-35戰鬥機、新型聯合設計及生產的柴電動力潛水艦(源自俄製拉達級潛艇)。2011年至2012年期間,俄羅斯同意販售中國伊留申76運輸機及Mi-171直升機。雖然俄羅斯對保障智慧財產權的擔憂,會影響其有意販售給中國的先進武器或相關生產技術的類型及數量。中國同時也與烏克蘭於最近幾年簽訂重要的販售合約,包括對攻擊水陸氣墊船與飛機引擎的購買合約。
2020年之前的科學及科技發展目標
2006年2月,中國國務院發表「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2006-2020),希冀中國在2020年時能夠轉型至「創新型的社會」。這項計畫定義中國的科學及科技焦點為「基礎研究」、「尖端科技」、「關鍵領域及優先項目」及「首要特殊物件」,且這些都適用於軍事領域上。
基礎研究
作為廣泛努力擴展基礎研究能力的一部分,中國認定以下五個具備軍事用途(例如主要戰略需求或科學研究計畫)的領域需要中國政府積極地參與與贊助:
1.材料設計及準備
2.極端環境條件下的製造業
3.航空及太空技術
4.資訊科技發展
5.奈米技術研究
回顧2002年,中國當時幾乎沒有任何奈米科技相關的研究或基金,但現在中國政府在奈米科技的投資已成長至全球第二名,僅僅落後於美國而已。
尖端科技
中國正關注以下科技的快速發展:
1.資訊科技:優先項目包括智慧感知科技、Ad hoc網路以及虛擬實境技術。
2.全新素材:優先項目包括智慧材料與結構、高溫超導科技以及高效能材料技術。
3.先進製造:優先項目包括化氫能源及燃料電池科技、替代燃料及先進運載工具技術。
4.海洋技術:優先項目包括3D海洋環境監控科技、快速且多元參數的海底勘測技術與深海作業技術。
5.雷射與航太科技:優先項目包括從地基及空中平台發展至最終武器等級系統的化學及固體雷射技術發展。
關鍵領域及優先科目
中國已經確認某些產業與技術集團,有潛力提供技術突破並消除產業之間的技術壁壘,以提供國際競爭力。特別是中國的國防產業,也正在追求先進的製造技術、資訊科技及國防科技。例如包括:雷達、反制太空能力、穩固的C4ISR能力、智慧材料以及隱形技術。
主要特殊項目
中國也確認了16項「主要特殊項目」,意圖開發或拓展本土製造能力。這些項目包括:核心電子零件、高端通用晶片及作業系統軟體、超大型積體電路的製造、下一代無線寬頻機動通訊、高等數字控制機床、大型飛機、高解析度衛星以及月球探索。
支撐中國軍事現代化的間諜行動
中國運用企業、軍火工廠、相關研究機構的大型組織化網絡以及電腦網路作業,加速中國對那些扶持美國國防系統現代化的敏感資訊、出口管制技術、基礎研究與科學的收集。許多組成中國軍工複合體的組織都同時具備軍用及民用的研究發展功能。像這種政府相關企業及研究機構的網絡經常授予解放軍接觸、轉移或追求敏感技術及軍民兩用技術的機會,或者讓解放軍在一般民間機構的偽裝下,維持其和有才能的美國專家與其他外國專家的交流。此外,中國國防企業及研究機構皆鎖定科技相關會議及研討會、正式合約及共同商業合資、與與國外公司的夥伴關係,並且希望藉由共同發展計劃獲得特殊的技術或軍事能力。
中國另一方面也利用本身的資訊服務系統,並運用其他非法違背美國法律及出口管制的途徑,獲得重要的國家安全技術、受管制裝備與其他無法立即透過商業或研究手段取得的元素。
- 2012年10月,中國裔陸福天(Lu Futian)在承認違反出口管制罪責後,被判服刑1年3個月。儘管美國供應商通知過陸福天的復興科技有限公司(Fushine Technology, Inc.〉管制物品的出口相關規定,陸福天仍在沒有取得出口許可下,擅自向中國市隽冠電子有限公司(Everje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rporation)運輸受到管制的微波放大器。
- 2012年12月,美國聯邦檢察官指出中國裔元萬里(Yuan Wanli)及宋江(Song Jiang)違背出口管制及洗錢法規,以求取得美國用來測試軍事規格的軍民兩用可程式邏輯裝置(dual-use programmable logic devices)。元萬里從中國運用假網站及電子郵件信箱創造合法立案的紐約公司,向美國供應商欺瞞他的身分並且進行誤導。元萬里跟中國Wingwish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有關,此中國公司對軍民兩用科技的取得頗感興趣。
- 2013年3月,中國裔劉思興(Liu Sixing)因欺騙聯邦官員、運輸偷取資產、違反《武器出口管制法案》(Arms Export Control Act)、《國際武器貿易條例》(International Traffic in Arms Regulations)以及《經濟間諜法案》(Economic Espionage Act),而遭判刑5年10個月。儘管劉思興在訓練期學習美國出口控制法規,他仍從他的公司竊取上千份攸關飛彈、火箭、目標探測器、無人航空載具的成果及設計的相關細節文件,並將這些文件送往中國。之後劉思興回到中國,並在幾所中國大學、中國科學院及中國政府舉辦的會議上介紹上述這些技術科技。
- 2013年5月,中國裔馬禮頌(Ma Lisong)被法院宣判違反《國際緊急情況經濟權力法案》(International Emergency Economic Powers Act),就在他試圖運輸武器等級的碳纖維至中國之後。馬位居中國並利用化名,並於2013年2月寄電子郵件給美國臥底探員,商討如何購買5噸的碳纖維。就在馬禮頌試圖藉由海運運輸他要求的樣本前往中國時,美國相關單位在美國當地逮捕他。
- 2013年8月,中國裔張明桑(Zhang Mingsuan)在試圖出口數千磅高等級碳纖維至中國以供軍事使用之後,被法院宣判違反《國際緊急情況經濟權力法案》。透過2012年的錄音對話,張明桑宣稱在中國戰鬥機計畫的壓力下,他迫切需要測試中國戰鬥機的碳纖維。
除此之外,2009年後的許多案例指出非中國裔的美國公民與歸化的中國裔美國公民,或者具永久居住權的外國人,也會取得及運輸出口管制物品至中國。包括嘗試獲得及出口衛星運用相關的耐輻射可程式半導體(radiation-hardened programmable semiconductors)及計算機電路、武器制導系統及通訊或雷達設備相關的有限微波放大器、高等級碳纖維、出口管制技術相關數據及熱像儀。
中國的軍火出口
2008年至2012年期間,中國與世界各地簽訂大約100億美元的傳統武器出口協議。2013年及接下來的幾年,由於中國國內國防產業的發展,可能會適度地增加軍火出口總量。中國的國防產業在全球市場銷售及交易中國的軍火,大多數銷售對象國分布於亞洲、中東及北非。2012年,中國揭去翼龍無人機的面紗,並可能會販售給開發中國家。
- 巴基斯坦依然是中國傳統武器的主要消費者。中國同時與進行伊斯蘭馬巴德進行軍火銷售與國防產業的合作,包括共同生產JF-17戰鬥機、F-22P驅逐艦(及艦上直升機)、K-8噴射機教練機、F-7戰鬥機、早期預警及控制的空中預警機、坦克、空對空飛彈以及反艦巡弋飛彈。此外,還包括主力戰鬥坦克(main battle tank)生產的合作。
- 撒哈拉以南非洲及開發中的拉丁美洲國家視中國為低成本武器的供應者,並且與其他國家軍火供應者相比,中國的政治限制較少。而中國則將軍火銷售的運用視為促進貿易、確保天然資源渠道及擴展該地區影響力的多元手段。
第五章 針對台灣問題的軍事現代化
一、概要
關於台灣海峽的安全,主要牽涉至中國大陸、台灣及美國的三角動態關係。中國的對台戰略從過去以來一直受到台灣內部政治狀態及處理台中交往的態度所影響。中國認為這台灣兩方面的發展是積極正面的。雖然台中兩方逐漸在兩岸貿易及經濟交流與民間交流獲得進展,然而,中國的總體戰略仍持續以懷柔及威嚇兼具的兩手策略,阻止或抑制台灣獨立意識的發展。
儘管中國領導人在2012年馬英九再次當選為台灣總統之後,對兩岸關係釋出正面的公共言論,但沒有任何跡象指出,中國已經明顯改變其針對台灣的軍事佈署。人民解放軍持續發展及部署威嚇台灣或嘗試侵入台灣(若有需要的話)的軍事能力。特別是「2013使命行動」的大規模聯合軍演,可能被設計來發展解放軍的作戰整合能力,以準備未來對台的跨海侵略。由於天然的地理優勢,過去台灣的國防安全建立在解放軍武力投射能力的不足,因為中國無法將武力投射至長達100海哩的台灣海峽之外的地區。其他優勢包括台灣自身軍事科技的優勢和美國可能的干預。然而,中國上述這些武力上的成長,對台灣的國防安全而言已形成巨大的挑戰。
二、中國在台灣海峽的戰略
只要中國相信從長遠來看,未來兩岸走向統一的可能性還存在,或者軍事手段的成本大於利益,中國似乎不會那麼快就使用軍事武力來達成目的。然而,中國也主張可信度高的武力威嚇手段是必要的,因為其不但可以保持目前的政治進程,也可以避免台灣走向法理上的獨立(de jure independence)。這也就是為什麼數十年以來,儘管中國對外宣稱其期望在「一個國家,兩種體制」之下達成和平統一,仍拒絕放棄使用武力手段解決台灣問題。
從歷史上來看,台灣對自身政治定位的宣稱、解放軍能力的轉變以及中國對台灣與其他國家間互動的觀點,是影響中國威脅使用武力的關鍵點。這些狀況或所謂的「警戒線」(red lines),包括:
- 台灣正式聲明走向獨立
- 台灣曖昧不明的統獨立場
- 台灣內部的動盪不安
- 台灣取得核子武器
- 針對兩岸統一議題的協商對話受到拖延
- 台灣內部事務受到國際社會干預
- 外國軍隊進駐台灣
中國於2005年3月公布《反分裂國家法》的第八條明確指出:若「台獨勢力…造成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事實」;或者「發生將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重要事變」;亦或「和平統一的可能性喪失」,將可能會導致中國使用「非和平方方式」解決這些問題。而上述「警戒線」的曖昧性能夠確保中國政策的適應性。
三、中國對付台灣的行動方針
中國人民解放軍有能力透過逐漸精煉的軍事行動來對抗台灣。一開始,中國可能較為謹慎,藉由某種信號來向台灣暗示其已經準備好使用武力。接著中國會透過慎重的武力準備,來加快施行戰略詭計的速度。另一種選擇是,中國可能會放棄公開且大規模的軍事準備,為了避免其他國家加入戰局,中國希望藉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得軍事或政治解決。若無法獲得快速的解決,中國可能採取的手段如下所示:
- 阻止美國干預的潛在因素
- 如果上述目標失敗,拖延美國加入戰局的速度,並於這場不對稱、有限及快速的戰爭中取得勝利。
- 持續戰鬥至戰爭停止,並在長時間衝突結束後尋求政治解決。
海上隔離或封鎖
除了採取直接的軍事手段之外,解放軍的軍事著作也指出其他逼迫對手投降的潛在手段,包括空中封鎖、飛彈攻擊及布雷。中國可以向國際社會宣稱,任何航向台灣的船隻必須先在中國境內港口接受檢查,或者轉運往台灣輸送的物品。中國也可向外宣稱舉辦軍事演習及在台灣港口附近劃定飛彈射擊區域,藉由這樣的宣稱有效封鎖港口通道並移轉商業貿易路線,來達到相同的港口封鎖效果。解放軍曾於1995年至1996期間的實彈演習及飛彈攻擊時期實行過這項戰略。
然而,其中的風險在於,中國會錯估任何對海上封鎖的嘗試而導致國際反彈及軍事擴張的程度。這也是中國遲至今日還未強硬執行完全軍事封鎖的原因。然而,中國進行海上隔離或封鎖的能力在五至十年內會有明顯的進步。
有限武力或脅迫手段
中國可能會運用各種擾亂性、懲罰性或致命性的軍事行動來對台灣進行有限戰爭,並可能與其他公開及非公開的經濟與政治活動相互配合。這樣的有限戰爭包括運用電腦網路或有限動能攻擊打擊台灣的政治、軍事及經濟基礎建設,以造成台灣內部的恐懼及降低人民對領導領袖的信任感。同樣地,中國特種部隊也可以滲透台灣,並針對台灣的基礎建設或領袖人物進行攻擊。
空戰及飛彈戰
中國可能運用飛彈攻擊及精確打擊來攻擊台灣的防空系統,包括台灣的空軍基地、雷達設施、飛彈、太空相關資產及通訊設備,以弱化台灣的防禦系統和領導能力,或者瓦解台灣人民反擊的意願。
兩棲作戰
在中國公開的軍事著作中,介紹了關於兩棲作戰的不同作戰概念。其中最突出的便是聯合登島作戰(Joint Island Landing Campaign)。所謂的聯合登島作戰,可以想像是一種針對後勤、空中與海上支援以及電子戰,而依賴協調連鎖的複合式作戰。聯合登島作戰的目的是突破或包圍台灣的海岸防禦,建造及建立灘頭陣地,並在台灣北部與南部沿海設立運輸人員與軍需品的著陸點,然後進一步攻佔關鍵目標或整個島嶼。
雖然中國目前無法對台灣進行全面性的侵占,但中國有是具備完成各種兩棲作戰的能力。除了例行訓練,從中國少數的公開軍事準備來看,中國有能力攻占台灣在南海的某些小島,例如東沙群島和太平島。此外,解放軍也有能力攻佔中型面積且較好防禦的近岸小島,例如馬祖及金門。藉由攻擊小島以獲得有形的領土,可以宣示中國的軍事能力及政治決心,並且同時展現某種程度的自我約束。然而,這樣的作戰方式含有重大的政治風險(如果不能稱為過高的風險的話),可能會刺激台灣更激烈的獨立情感,並引起國際對中國的反彈聲浪。
解放軍為針對兩岸不測事態而可能採取的大規模的兩棲作戰,是一項最複雜且困難的軍事行動。大規模兩棲作戰成功的關鍵取決於解放軍的海空優勢、在岸上迅速集結部隊並維持補給,以及連續不段的支援作戰。然而侵占台灣的嘗試將會耗盡中國的軍事武力,並提供其他國家進行干預的空間。這些壓力加上解放軍的軍事耗損,以及都市戰及暴亂行動的複雜性(假設中國成功登陸並突破台灣的防禦),將會形成兩棲登陸作戰的巨大政治及軍事風險。此外,台灣針對國內基礎設施及國防能力的投資也能夠降低中國達成目的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中國似乎沒有建構傳統兩棲登陸運載能力來支撐這種大規模戰役。
四、解放軍目前的姿態
在美國干預的可能性下準備台海衝突依然是中國軍事現代化進程的支配關鍵。
飛彈戰力
第二砲兵部隊隨時準備好運用飛彈攻擊及精確打擊對抗台灣的空中防禦系統、空軍基地、雷達設施、飛彈系統、太空資產及C2與通訊設施,以嘗試弱化台灣的國防系統與領導能力,抑或瓦解台灣人民反擊的意願。
空中戰力
解放軍空軍保持備戰狀態以培育針對台灣突發狀況的各種能力。首先,解放軍空軍在兩岸間短距離的情況下佈署數量龐大的先進戰鬥機,進而具備領空優勢並執行地面攻擊的能力。其次,中國大量的遠距離防空系統強化中國防衛本土的能力,以抵擋來自台灣的反擊。最後,中國戰機支援系統的發展提供更佳的情報、監視與偵查系統能力,讓解放軍空軍更能夠處理兩岸的不測事態。
海軍戰力
解放軍海軍正改善對空及對地能力,發展具可信度的海上核武嚇阻能力,並引進能夠有效進行跨海戰爭的新型平台。另外,攻擊潛水建、多功能水面作戰艦及第四代海軍戰鬥機也的投入也使解放軍海軍獲得第一島鏈內的作戰優勢,並且能夠嚇阻及反擊任何潛在的第三勢力介入台海衝突。但目前解放軍海軍仍欠缺進行大規模侵略台灣所需的兩棲登陸運載能力。
地面戰力
在越來越多的現代化武裝系統之下(例如武裝攻擊直升機),解放軍地面部隊正進行聯合軍演以準備未來的兩岸戰爭,並經常在不分日夜及全天候虛擬實境下進行包括兩棲登陸在內的軍事訓練。更佳的網路系統在各個單位提供即時資訊傳輸,讓C2能更有效的運作。除此之外,解放軍陸軍持續投入先進的空中防禦裝備,明顯提升可能被用來打擊台灣的關鍵C2元件及其他重要資產的自我防衛能力。當這些解放軍地面部隊的新型系統的數量逐漸成長,藉由傳統及先進武器進行兩棲登陸入侵台灣的能力將會無可避免的增長,進而成功避免解放軍進行跨海兩棲登陸的過程受到台灣的反擊。
五、台灣的國防能力
台灣在歷史上,往往依賴多元的軍事變數來嚇阻解放軍的侵略行為:例如解放軍無法投射足夠武力橫跨長達100海浬的台灣海峽、台灣軍事科技的優勢以及小島渾然天成的防禦優勢。中國逐漸現代化的武器及平台(例如超過1200顆的彈道飛彈、反艦彈道飛彈計畫、船艦及潛水艦、作戰飛機以及改良的C4ISR能力。)已經侵蝕或抵消上述的許多優勢。
台灣在建立本身的戰爭儲備物資上踏出重要的一步,例如發展自身的國防產業基礎、改善聯合作戰及危機反應能力、以及增加軍隊的軍官與士官。然而,這些進展某種程度上反映了台灣國防優勢正在退化。台灣正持續進行徵兵制至募兵制的轉變過程,進而將台灣的備戰軍力員額從275000人縮減至大約175000人,以創造一支「小但精巧且強壯的部隊」。此外,認知到中國軍事花費不斷成長的事實,台灣正籌備整合創新且不對稱作戰方式的國防計畫,以抗衡中國不斷成長的軍事能力。
美國的對台政策源自一中政策,並根基於美中三大公報及《臺灣關係法》。美國的政策反對台中雙方任何單方面改變現狀的不穩定舉動,並持續支持雙方人民在共識下和平解決兩岸問題。
在《臺灣關係法》之下,美國一直透過提供防衛性物資及服務幫助台灣維持足夠的自我防衛能力,進而幫助維持台海的和平、安全及穩定。為此,美國宣稱自2010年開始,已經銷售超過120億美元的武器予台灣。其中包括近期的2011年9月,美國提供台灣F-16 A/B、訓練以及其他空軍設備的升級計畫。
第六章 美中軍事交流
一、美中軍事交流戰略
美國總統歐巴馬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習近平,在2013年6月於安納伯格莊園(Sunnylands)舉行高峰會議,強調兩國發展新型雙邊關係模式的重要性。美中雙方強調應避免陷入過去崛起國和既定強權產生衝突的歷史鴻溝,防止雙方關係從不必要的惡化升級至軍事衝突。雙方明確表達對於新型軍事關係的渴望,並表示這種新型軍事關係對建構積極、合作及綜合性的美中關係的共同願景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關鍵因素。
關於美國國防部與中國國防部之間的軍事交流,其關注要點有三:建立區域性雙方利益的共同合作;培育更佳的制度理解;促進對區域安全環境及安全挑戰相關議題的共識。在2014年,美國國防部會努力達成上述的三大要點,以發展強調持續及實質性對話、具體且務實的合作及風險降低的「美中新型軍事關係」。
另一方面,中美關係具有既合作又競爭的要素。新型的軍事關係尋求透過持續和實質性的對話以及降低風險的承諾,來管理雙方之間的衝突。同時,新型軍事關係也加深區域雙方利益的實踐及具體性的合作。透過軍事交流發展的美中關係及溝通管道,在雙方關係緊張時顯得特別重要,且各層級的相互溝通能夠幫助減少彼此誤傳、誤解及誤判的風險。
中國近20年來軍事現代化的速度及範圍提供合作上的許多機會。然而,當中國軍事能力現代化並擴大其在亞洲勢力的同時,也提高了意外和誤判產生的風險,因此美國也努力關注於如何降低風險。
歐巴馬總統強調美國的未來取決於亞洲地區的繁榮與和平。追求美中積極且建設性的雙邊關係是美國再平衡政策相當重要的一環,所謂的再平衡政策,目的是維持及提高亞太國際體系與亞太區域的穩定。維持美中雙方積極的軍事關係,能夠幫助美國促使中國在國際規範及規則下進行發展的政策目標,進而促進亞洲的安全及共同繁榮。
二、2013年美中軍事交流重點
在過去一年中,美國國防部與解放軍在共同利益的合作上取得進展,包括HA/DR、反海盜、搜索與救援以及軍事醫療。此外,國防部與中國的所有交流,都不違背2000年《國防授權法》(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NDAA)的規定。
下述美中雙方的拜訪、交流及演習為2013年的主要重點,而2013年交流的完整紀錄將可參考《2014年中國軍力報告書》的附錄1(Appendix I)。
高層拜訪
高層拜訪對於交換彼此對國際安全環境的觀點、確認共識的範圍以及加速形成對共同挑戰的通用方法而言,是相當重要的手段。
4月期間,參謀長聯席會議(Joint Chiefs of Staff)主席鄧普西上將(Martin Dempsey)到中國參訪,於北京與中國高層軍事官員會面並觀察解放軍第四空軍團的Z-10攻擊直升機的飛行示範。此外,鄧普西也拜訪解放軍的空軍學院,並於中國國防大學與解放軍司令員及高層軍事官員進行會談。
8月期間,中國國防部部長常萬全上將前往美國,參訪夏威夷檀香山的美國太平洋司令部及科羅拉多泉的美國北方司令部,並與美國國防部長哈格爾(Chuck Hagel)於華盛頓會面。
9月期間,解放軍海軍司令員吳勝利上將前往美國,於聖地牙哥海軍基地參觀了卡爾文森號(CVN-70)、沃思堡號(LCS-3)及傑佛遜號(SSN-759)。此外,吳勝利也參訪華盛頓特區,於五角大廈與美國海軍作戰部長格林納特(Jonathan Greenert)及其他資深高官進行會議,並參觀華特瑞德軍人醫學中心(Walter Reed National Medical Center)。
9月末期,美國空軍參謀長魏爾西上將(Mark Welsh)拜訪中國,並於北京舉辦會議。此外,魏爾西也參訪杭州的筧橋空軍基地和香港的民航處總部及石崗空軍基地。
11月期間,解放軍北京軍區司令員張仕波前往美國,參訪紐約、華盛頓特區及科羅拉多泉的美國北方司令部。
例行性交流
例行且制度性的交流是每年美中國防政策研討的主幹,被視為一個正規且例行的對話機制。
7月於華盛頓特區舉辦的戰略經濟對話(Strategic and Economic Dialogue, S&ED)的空檔期間,國防部政策次長米勒博士(Dr. James Miller)參與由政府主導的第三年度戰略安全對話(Strategic Security Dialogue, SSD)。米勒次長也帶領國防部代表團參與戰略經濟對話,並於最後一個論壇-針對美中軍方關係現狀的戰略軌道全體論壇上提出見解。而中國代表-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王冠中中將也參與了戰略經濟對話及戰略安全對話。
8月期間,根據由美國太平洋司令部主導的軍事海上諮商協定(Military Maritime Consultative Agreement, MMCA),夏威夷檀香山召開年度會議及小組工作會議(已於5月在中國召開過籌備工作小組會議)。這場會議著重在人道救援、災難救助以及海上安全。
9月期間,國防部政策次長米勒於北京主持國防協商會談(Defense Consultative Talks, DCTs)。國防協商會談是美國與中國之間最高層級的年度國防會談。2013年的會談著重於維持美中之間持續發展新型軍事關係步伐的具體方法,特別是透過持續且實體的對話、具體且實踐性的合作以及降低雙方在關鍵戰略領域上誤傳、誤解及誤估的風險。
12月期間,美中雙方於北京進行年度國防政策協商會談(Defense Policy Coordination Talks, DPCTs)。以副助理國務卿為首的國防政策協商會談將焦點著重於海上平安與安全,以及區域和全球安全議題。同時,國防政策協商會談也在開啟2014年軍事交流計畫的雙方對話中扮演重要角色。
學術及職務交流
中階軍官、低階軍官以及專業軍事教育機構之間的相互交流,助於培養雙方新一代崛起新星,培育善於處理逐漸複雜且至關重要的雙邊關係的領導。
2013年4月,國務卿凱瑞(John Kerry)宣布美國與中國已同意在目前戰略安全對話機制的主導下,建立部門間的網路工作小組。2013年6月的安納伯格莊園高峰會議期間,歐巴馬與習近平皆同意雙方對網路安全的規則及共同方針的需求,為的是建立雙方的信任並減少誤傳、誤解及誤估的風險。2013年舉辦了兩場網路工作小組會議,透過這個機制,美國尋求與中國政府各部門之間網路議題相關的實質對話。
5月期間,夏洛號(CG 65)自2009年4月後首度拜訪中國港口。這次的港口停靠包括答謝宴會、巡覽、社區關係的學校訪問及運動相關事務。除此之外,當時擔任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的海軍上將黑尼(Cecil Haney)也隨船拜訪中國,而這是2006年11月以來,首次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拜訪中國。黑尼上將於北京與解放軍副總參謀長戚建國中將及解放軍海軍司令員吳勝利上將會面,並於湛江與南海艦隊司令員蔣偉烈中將會面。
6月期間,目前已開始運作的美中海洋法律議題工作小組(U.S.-China Maritime Legal Issues Working Group)於美國成立。工作小組的目標是確認美中雙方在一系列的海上法律議題的定位,進而努力促進雙方理解。其中一個中心議題為處理專屬經濟區的活動。另一方面,美國海軍與解放軍海軍於6月參加國防部長擴大會議(ADMM-Plus)在汶萊舉辦的人道救援/災難救助及軍事醫療演習。其中解放軍海軍包括醫療船、ANWEI級和平方舟。
2013年7月,大連艦艇學院的四名見習軍官參加美國海軍軍官學院的內院級巡邏艦(Yard Patrol (YP) Craft)的適應及熟悉訓練。
8月期間,美國與中國進行雙方第二次的亞丁灣雙邊打擊海盜演習。
9月期間,由南海海軍艦隊總參謀長魏剛少將所帶領的解放軍海軍特遣部隊(由青島號(DD113)、臨沂號(FFG 547)以及宿遷號(AOR 881)組成),前往夏威夷珍珠港進行港口訪問。此外,中國的駐美大使崔天凱也是這次拜訪的其中一員。此次港口停靠由伊利湖號(CG70)進行招待,並包括答謝宴會、巡覽、運動相關事務、損害控制裝備的展示、搜索及救援相關的桌上演練、通訊演習以及搜索與救援演習。
11月期間,美國海軍作戰部次長費古森上將(Mark Ferguson)帶領資深領袖熟悉訪問團(Senior Leader Familiarization Visit)前往中國。代表團也參加北京的會議並拜訪舟山空軍基地。在舟山空軍基地代表團也參觀江凱II級護衛艦及元級戰鬥潛水鑑。
12月期間,美國與中國於夏威夷舉行災難管理交流(Disaster Management Exchange)活動,透過國防單位幫助一般政府機構處理災難事件,建立美中在HA/DR的合作能力。而這也是中國軍隊首次在美國領土上進行演習。
三、2014年美中軍事交流計畫
2014年的美中軍事交流計畫已於2013年12月的國防政策協商會談正式展開。當本報告送印之時,2014年軍事交流計畫已原則上的受到雙方同意。而2014年交流計畫項目表請參考《2014年中國軍力報告》附錄1(Appendix I)。
譯者 台灣安保協會研究員王藍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