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四○七青年節」──紀念鄭南榕

「爸爸像太陽一樣,如果太陽不見了,我會哭,我會叫,但還是叫不回太陽。」這是民主烈士鄭南榕的女兒鄭竹梅在父親自焚後所寫下的詩--〈爸爸〉,那年,這個小女孩只有九歲。九歲,一棵正值成長、亟需呵護的幼苗,卻從此叫不回她的太陽……每想至此,內心總不覺隱隱作痛,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小女孩絕望的呼叫?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鄭南榕在他的《時代周刊》上刊載由許世楷先生所寫的「台灣共和國憲法草案」,隔年一月二十一日國民黨政府即發出「涉嫌叛亂」的傳票要傳訊他,對此,堅毅的鄭南榕公開宣稱:「國民黨抓不到我的人,只能抓到我的屍體!」二月四日,再在「這是考驗『人性』與『理性』的關鍵時刻」一文中,表達他堅定的立場。如眾所周知的,鄭南榕在雜誌社自囚時,他的辦公桌底下早已準備好了汽油……在那期間,日本救援鄭南榕的簽名運動也逐漸展開,六日鄭南榕還傳真去函感謝,七日晚間許世楷先生在電話中問他「今天狀況如何?」他回說「周圍都沒有動靜大概無事!」孰料,當晚警察就「攻堅」衝進雜誌社,與此同時,鄭南榕也點燃了火苗……

二○○四年四月七日,在許世楷先生的帶領下,我們一群民間社團的朋友帶著一束百合花到金寶山墓園祭悼鄭南榕先生,車行途中,許夫人說了一個感人小故事,筆者至今難忘。她說有一次鄭南榕先生到東京去拜訪他們,就住在他們家,晚上,只見他們倆人熱烈地談論著台灣獨立之事,談到夜深人靜、談到欲罷不能,而許夫人一向早睡、撐不住,就先去睡了,不知道他們究竟聊到何時?直到早上起來、走進客廳,才看到茶几上的煙灰缸裏滿滿的煙蒂……。一九九二年,黑名單解除,他們夫婦終於能親自前往墓園祭悼鄭南榕,在追思、祭拜的儀式之後,許先生默默地點上一根菸、放在他墓前……

在那煙霧中,我看到自焚的火焰;在那煙霧中,我看到一個對理想、對正義、對自由堅持的靈魂!是以,筆者認為,四○七這一天,才是台灣的「青年節」,也只有這一天,才足堪作為今日我們反媒體壟斷、追求百分百言論自由的最佳表徵!

--台灣沒有黃花崗,台灣只有鄭南榕!台灣的青年節,應在「焚而不毀」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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